事向您禀报。”
梅老爷阴沉着脸,重重一甩袖子,丢下藤条走了。
大丫鬟低头,用手帕擦掉梅承翎脸上的眼泪,“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
梅承翎抬起头,黑冷的眼睛望着她,“我没哭啊,福珠姑姑。”
“好,你没哭。”
福珠将梅承翎从地上拉起来,二人的手腕之间,突兀地亮起几道红线。
雨夜,池塘边。
刘美桃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则从身旁伺候的人手里捡鱼食,“福嬷嬷,你说,我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
“太太肚子圆,又喜吃酸,一定是个男孩。说不定还是个三胎哩。”
“要真是个男孩就好了,麒武不争气。老爷又将目光放到了那个小孽畜的身上,谁不知道他的身上有古怪……”
“大少爷现在已经好了。”
“好了?我可不信!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把自己的不同掩盖了起来……但怪物就是怪物!”
夜色掩盖了交谈声,也掩盖了落水声。
刘美桃在水里扑腾一会儿就没气了,池塘中,一个绿色的鬼影钻进了她的肚子里,将婴儿尚未成型的魂魄挤了出去。
福嬷嬷冷眼看着,她的头发在无情岁月中已经染上了霜白,就连原本洁白光滑的皮肤,也开始出现深深的纹路。
但相反的是,她身上的红线越来越多。那些红线系满了她的手腕、脚腕,甚至从她的后背中延伸出来,变成了一道红色的河流。
红色河流的另一端,则系在一个凭窗看书的青年身上。
他听到铃铛响,便放下手中的书,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
何枝和毕芸震惊地看着这无数影子,大大小小的梅承翎和福嬷嬷,就这么鲜活生动地出现在她们面前,不同场景同时上演。
除了梅承翎和福嬷嬷的牵绊之外,她们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故事线上的梅府往事。
刘美桃、葛珍、梅老爷、梅麒武……他们死亡异变时的场景和何枝经历过的大部分相似,却又有细微的不同。
比如梅老爷诈尸后,第一个掐死的就是王碧云。王碧云并没有活着回到梅府。
又比如梅麒武变成蚕虫,并不是在一场法事之中,而是在他招妓来府的某个夜晚。
相同的是,福嬷嬷同样没有控制住这个吃了人后膨胀发狂的蚕虫,梅承翎被蚕虫拖走了。
那个故事线里的福嬷嬷,也像是如今这样,举着青铜铃,跌跌撞撞地呼唤着梅承翎的名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为数不多的青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