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很近,车灯照着,颜烟一眼就看出后面的车,开车的正是谭凛川。
和张柏丞的紧张比起来,他显得那么松弛,单手握着方向盘,他们快,他也快,他们慢,他也慢,明显是故意的。
这让颜烟的怒火蹭地一下冒起来,他想干什么?
又闲来无聊,逗他们玩是吗?
这时,她手机响起,以为是他打来的,正想挂断,却见是王姨的,便接了。
王姨声音很小,是背着颜家炳打这个电话的,“小烟,谭凛川找你了吗?”
“没有。”
“我刚从他那海边别墅回来。”
颜烟心一跳:“您怎么去那了?”
问完不用猜也知道,是被动去的。
王姨怕被颜家炳听到,悄声说:“这个谭凛川看新闻不看认真,以为你和那车一起被冲走了,那脸色吓人。”
王姨想起,她傍晚出去买菜,被人“请”上车,带到那栋海边别墅。
当时谭凛川不在,别墅几个月没有人气,虽有保洁每天固定打扫,但终究是冰冷冷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院子里才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谭凛川风尘仆仆下车,大步朝室内走来。
王姨刚才就听说了,谭凛川是从远东市独自开了八九个小时的高速回到海港市的,上千公里,这是不要命了?
他脸色苍白,看到王姨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真出事了?”
王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倒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问:“出..出事?”
其实谭凛川在来的路上便已让人查过了,颜烟并没有出事,她不在那辆车上,但他只怕底下的人是担心他开车所以骗他,颜烟的电话打不通,他更心急如焚,只好把王姨叫到别墅来。
王姨见他一身黑色着装,黑色绸缎的面料衬衫穿在他身上特有腔调,只是一阵子没见,瘦了几分。
她也心存了一丝隐瞒的心态,谁叫他让颜烟难过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假装听不懂他说话,只是面露哀戚之色。
谭凛川随着她的情绪,心沉入谷底,只觉得自己浸泡在潮湿冰凉的海水之中,有些难以呼吸。
最亲的,最在意的人,都以他无法预料的方式离开他,连句告别都没有。
他原以为他父亲去世之后,他的心从此是铜墙铁壁不会再痛了,但这一刻,还是猝不及防在心口被插了一刀,痛,窒息。
他靠在吧台边上,试图和王姨了解细节:“她在车里?”
王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陈述事实:“那天从远东市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