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补充道:“提醒你几个关键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付大庆、杨健、火葬场。”
这几个字,让范忠良的眼皮猛地跳了几下,因为周奕明摆着是在告诉他,你做过什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说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就是审讯之中“你自己说和我们说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句话的威慑力。
几乎没有犯罪嫌疑人是不怕法律的,人们以为他们不怕,只不过是法律的铡刀还没落到他们脑袋上罢了。
上一世周奕见过不少重刑犯,在法院宣布判处死刑的时候,有吓哭的,有腿软走不动道的,还有尿裤子的。
甚至那个杀害了陈严和其他无辜受害者,穷凶极恶,被捕时扬言自己不怕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黄金宝,在终审判决结果下来,维持一审的死刑判决时,他终于因为恐惧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但那又有什么用,一切为时已晚,死难者再也回不来了,判决只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已。
所以范忠良也不例外,他之所以刚才要再想想,要争取这个“自己交代”的机会,就是为了之后的量刑。
或许之前他还有所侥幸,但是当周奕说出那几个词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他今天是走不出公安局的大门了,接下来他能争取的,就是到时候不被枪毙,死缓也好,无期也行。
他想活命,因为他原本就是为了活命,才做了这一切。
“警察同志,我坦白,我交代,是我雇了付大庆杀了郑光明。”范忠良颓然地说。
“可这不能怪我啊,我要是不杀他,他早晚都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