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哥方才好像是说,张三偷了李四家的芦花鸡,李四要报官……”
“我方才说的明明是:张三听赵六说,赵六家的芦花鸡被偷了。张三便告诉赵六,他昨晚去李四家时,看到李四的院子里多了一只芦花鸡。于是张三劝赵六去报官。”
说到这儿,穆景行满意的笑笑,接着道:“玖儿,你只是在别人高低不同的话音中,听到了几个词,便自行组合出一层意思,而完全扭曲了别人的本意。”
佩玖认真听着穆景行的言说,心底渐渐照进了光亮。这么说,真的如她之前所期待的,大哥的话只是被樱雪断章取意曲解了?
不自知的,佩玖唇角微微翘起,眸中复又显露温山软水。穆景行看着她,也不自觉的笑起。
见大哥也笑了,佩玖便不再矜着,将唇边的含蓄转为粲然,猝不及防的栽进穆景行的怀里,小手儿往他腰间一攀,撒娇道:“玖儿信大哥说的!”
这么说,大哥,还是她的亲大哥。不曾有过背叛。
穆景行的心猛然跃了几下!身上先是一阵儿僵冷,接着将手也抚上妹妹的肩,瞬时便暖了起来,直至炙热。
“玖儿要答应大哥,日后再有此等误会,切不可自作聪明,使些小性子。玖儿已然长大了,不可再任性。”说这话时,穆景行能感觉到自己的声色发颤。他抑制不下内心的悸动。
佩玖才不管大哥口中的那些道理,只顾自己随意,娇声辩驳:“没有长大,可以任性。”
她如此不讲理,穆景行却也再说不出什么。
搂着妹妹的那双大手,想要再用力些……终也未敢。
夜阑人静,门窗紧闭。穆景行平躺在床上,身上没有盖多余的被衾。
寝室内被下人特意调暗的蜡烛,泛着莹莹点点的昏黄微光,映不多远,只在周遭晕开小小的一片,显得温馨又浪漫。
他将一只手抬至眼前,认真的凝着。
那只手白皙清癯,骨节分明,有力又不失精致。而穆景行此时凝着的,却是中指指端上的一枚淡淡齿痕。
先前送佩玖回汀兰阁时,她突然让他伸出右手来,他莫名其妙的伸了,佩玖上去就是一口!小狼狗似的,咬完了人转身就跑了。
不说他也知道,她这是嫌他之前把她的手腕儿给箍疼了。
报仇雪恨呢。
看着那枚小小的齿痕,穆景行不由得失笑。这丫头,果真哪里都好,牙口也好,咬人还挺疼。
脸上笑意落下,穆景行鬼使深差的将手覆到唇畔,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