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带着霍小将军登高抚琴。”
“待得郡守登城观望,只见羽林军阵前摆着口描金漆箱,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太仓司农印与户部度支牒。”
苏夜闻言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舆图上蜿蜒如蛇的渭水支流。
他自然知道那箱官牒是孟章留给他的“礼物”——前日码头发现的百船精米尚且罢了,连漕运总督的官印都堂而皇之放在米袋夹层,这位龙骧总帅倒是会做顺水人情。
“这天水郡守倒是个聪明人。”
苏夜展开密报,只见其上蝇头小楷写着:卫青着素袍单骑入城,与郡守对弈三局,待得棋盘上白子将黑棋围作铁桶,郡守大人额角冷汗已洇湿了棋枰,当夜便开城献降。
惊鲵见主公唇角含笑,顺势展开第二封密报。
“云中郡那把火是去病放的,他说卫帅在城外十里亭与郡丞烹茶,他倒好,领着八百玄鳞骑扮作黄巾溃兵,直冲郡守府粮仓。”
“待得火光冲天时,又假模假样带着百姓救火,末了还从灰烬里扒拉出半块带火漆的粮牒,非说是孟章将军留下的罪证。”
这次却是霍去病手书的血书急件,墨迹洇透三层麻纸,字里行间透着股焦糊味。
苏夜抚掌大笑,震得案头青铜灯台嗡嗡作响,仿佛看见那少年将军顶着满脸烟灰,槊尖挑着块焦黑木牌,站在断壁残垣前振臂高呼。
底下百姓哪里分得清火漆纹样,只当是救星降临,当即有青壮扛着锄头要追随羽林军“讨贼”。
“仲卿这招引蛇出洞使得妙。”
苏夜指尖划过舆图上云中郡的位置,忽地顿在乾西郡标注处。果然见第三封密报上写着:卫青令冉闵率横州锐士佯攻灵台峡,自己却带着三千白旄军绕道老妇山。
待得乾西郡守派兵增援峡谷,老妇山突现羽林军旗号,反倒吓得守军闭门不出。
三日后,城中大户联名开城,道是“宁见羽林明火执仗,不睹黄巾暗箭难防”。
惊鲵见主公眸光晶亮,又递上第四封蜡丸。
这回却是卫青亲笔所书,字迹沉稳如刀劈斧斫:“虎门郡守将乃昔年顾帅旧部,末将着乾军旧式铠甲叩关。
待其开城相迎时,方道'顾帅有令,命某护送郡中《武备志》孤本入京',那老将军捧着兵书痛哭半日,今晨已率部并入羽林右营。”
苏夜将密报按舆图方位一一排开,但见朱砂笔迹如游龙走蛇,不过旬日光景,乾州八郡已去其四。
“可调重岩卫部驻防,其部下多北地儿郎,善用斩马刀。”
他忽然执起狼毫,在舆图上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