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新兴cbd路上空无一人,嘉德悦国际近在眼前,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
陈克勤正撤回消息,下意识一松油门,倏地,对向来车,一束远光突如其来。
强光晃眼。
陈克勤下意识逆时针猛打一把方向。
revuelto冲向绿化带。
气囊弹出,震爆声犹如开了一枪。
常朵儿夹在中控台的手办被瞬间震飞,塑料碎片擦过陈克勤右侧眉骨,登下血流如注。
逼仄空间烟雾蔓延。
陈克勤眼前一片模糊,满脸黏腻的温热,嗓子眼汩汩腥涩翻涌,脖子僵硬无法动弹。
眩晕伴随头痛,尖锐耳鸣,周遭仿佛陷入真空。
“siri,打给阿标……”陈克勤挣扎呼出秘书电话,眼前一黑。
卡宴车里,小罗瞄一眼后视镜。
红色刹车灯如同暗夜鬼魅,一眨一闪,像盈满欲望的眼睛,又像剧烈搏动的心跳。
后排,陈克礼闭目养神。
小罗抽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凌晨三点半,曲池收费站畅通无阻,陈克己没有减速,一脚油直奔缦华。
几分钟后,lm350驶入会所停车场。
陈克己没熄火,扯过中控台的手机,高速雪夜难行,他一路专注驾驶无暇分心。
偏头一瞧,董天野在副驾呼呼大睡。
陈克己默默瞪他一眼,点开聊天软件。
三条未读。
常遇春连发两条:【圣诞快乐。】
【小心开车。】
发送时间几小时前,应该是她刚到缦华,他交代秦北望别瞎逼逼那会。
还有一条,【秦北望:弟妹在v6等你。】
比常遇春时间略晚。
v6是陈克己在缦华的私人包间,没领证以前,那里就是三少爷的第二个家。
更深露重,雪势隐隐减弱。
陈克己独自上楼,没叫醒董天野。
推开门,包间只亮着一盏黄色壁灯,光线氤氲,温暖如春,与外头漫天风雪对比鲜明。
电视上正播放他在弘济看的那部剧。
行李箱旁,茶几上搁着一个苹果和几根牙签,陈克己拿起端详,苹果皮刻了一张人脸。
寸头,特别抽象。
别是他吧。
陈克己勾唇,垂眸,不由一怔。
墨绿色复古沙发里,常遇春和衣而卧,侧脸枕着手臂,蜷起身子就像一只流浪猫。
一想到她熬13个小时高铁,陈克己动容,单腿半蹲,捋顺她脸颊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