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常遇春顺利手术,全麻没醒,等她再次睁眼,周围一切陌生又熟悉。
窗帘严严实实,手背留置针黄豆显眼,空气中似有若无消毒水味,和弘济截然不同。
直到一扭头瞧见床头柜,smeg热水壶。
行吧。
陈克己给她转到默乐医院来了。
这间vip套房,俨然就是陈镛住院那间。
里间房门虚掩着,不晓得外面有没有人,也不知道她几时来的,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全麻,宛如喝酒断片,醒来一无所知。
执业护士,输液时间反推压根没难度,剩余时间=剩余液量x点滴系数÷当前滴速。
常遇春瞥向上方点滴袋余量。
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常遇春收回视线,战术性眯眼假寐。
软底鞋步伐均匀。
常遇春心底略有计较,调整呼吸。
“春儿!”盖闻溪声音轻快,大喇喇响在耳畔,“别装蒜!麻醉早过了!你该醒了!”
眼帘前一阵摇摆阴影,椅子挪动。
常遇春睁开眼。
“我偷摸出来看你,一会就得走。”
盖闻溪买了一束向日葵,轻车熟路在窗台找到一只花瓶,麻利插好,添上半瓶水,摆在里间茶几上,目及之处一眼看到。
“喝水吗?”她又问。
常遇春摇摇头,“你是探病还是查房?”
“跟你学的呀,职业素质,”盖闻溪笑,拉过床畔椅子坐下,“我问过,手术成功,不用二次清宫。”
“你们妇产科大主任亲自上阵。”
盖闻溪尽量让语调轻松点。
昨晚群里疯传弘济袭医,得知是小春,她吓了一跳,本打算问彭越,又怕自爆。
直到今早,听说陈克己要调动默乐的医疗直升机,她才知道手术已经做完了。
三少爷真搞笑。
弘济顶楼没有停机坪,门口巴掌大点。
“七号曾老师那边去吗,不去了吧,这回算不算歪打正着,反正你本来也不想要。”
“不算。”常遇春耷拉嘴角。
她喜欢主动选择,讨厌被动,无论是获得还是失去,不管任何事情。
盖闻溪笑道:“结果不都一样。”
“不一样,心里不好受。”常遇春纠正。
“你现在是孕激素断崖式回落,情绪剧烈波动期,心情低落有科学依据。”
“春儿,得相信你的卷王自愈力!”
“……”
常遇春咬唇,别过头。
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