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散了,长辈们各回各家。
陈克己的房间,一向由岚姨亲自打扫,她打算先藏一晚,等明日开门再溜回去。
然而,事与愿违。
自己房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每响一下。
她的心就抽搐一分。
为不被人发现,她打算从露台翻出去。
除夕夜,月朗星稀。
黑色宾利驶出默乐停车场,彭越看一眼副驾的空餐盒,嘴角浮现一丝久违的笑。
一小时前。
他来送母亲包的饺子,茶几搁着另一份餐盒,想来是陈家送的,他装没看见。
故意问陈克己要不要一起吃点。
“……”
陈克己十分给面子,“行。”
大舅哥出的这题是一道填空,有且只有一个答案。
他不能说吃不下。
于是,在常遇春警告看彭越的眼神里,陈克己喜眉笑眼,又硬塞了半斤饺子。
……
后车鸣笛拉回彭越思绪。
算陈克己有人性。
整一周,公司医院两头跑,表现尚可。
勉强值得他叫一声“妹夫”。
病房里,陈克己撑得坐卧不宁。
常遇春搜了个妙招,绕肚脐顺时针画圈。
“你来!你来!”陈克己横着往床上一躺,撒娇看她,“让我感受一下护士长的力道。”
“……”
常遇春搓热双手,掀开他衣襟下摆。
指腹划过。
薄茧粗粝感格外明显,陈克己腹肌不自觉收紧,喉结滚动,一时心猿意马。
没几秒。
他攥她手腕,蹭地坐起,表情严肃。
“……”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陈克己趿鞋走开。
不多会,里间洗手间传来花洒水声。
等陈克己冲完澡出来,常遇春捧着手机笑,给他看,“还记得彭姗姗吧,这小子!”
“他上二哥家过春节去了。”
“我好歹算他正儿八经的姐夫,怎么也不来请个安。”
陈克己擦着发梢,把眼一扫。
他近来头发长了没空修剪,前后一拨拉,水珠飞溅常遇春一脸。
她踹他一脚。
术后头三天确实难熬,好在她底子好,一周基本缓过来了,但主管医生因为她和裴家的关系,不敢怠慢,坚持要休养满两周才行。
陈克己灵巧一闪,精准握住她脚踝,“身份多重要,刚大哥是不是承认我了。”
“……”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