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之际,她们已收拾好了一切,叶婵宫依旧坐在床沿上,只是衣着不再素气了。
她穿着黑色的裙,罩着白色的纱,束带颜色深红,腰后绑着大大的蝴蝶结,满头长发梳得整齐,坠着银冠般的装饰,纤细的小腿上是雪色的棉袜,棉袜紧贴肌肤,透露着柔软的质感。
她不再像是月宫的神女,更像是星空的精灵。
大家看着叶婵宫,许久之后才回过神。
叶婵宫对于装束倒没什么在意的,她看着宁长久,平静道:
“继续与我说那个破庙老者的故事吧,我想知道更多细节,我觉得,这件事会很重要。”
轻松的气氛之后,大家也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陆嫁嫁与司命一道复述了当时的场景。
叶婵宫安静地听着。
她们所见到的画面并不多,三言两句也就说完了。
“当初圣人不是说不要飞升么?诸如豢龙者之类的飞升者也皆尽失败了,为何他能奇迹般离开洛书呢?”司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洛书中的人并非真正的历史人物,他们只是浓郁灵气分化出的无数书灵,在扮演人物,演绎历史而已。
当然,作为书灵的他们,有些洞悉了世界的真相,但大部分还是不自知的。
与人想成仙一样,书灵亦想离开洛书的天空,去到外面的世界。
但他们演绎的只是历史上自己的宿命。
历史上的他们已注定了失败。
唯有寂耳山的老人是一个例外……难道说,五百年前,真的有一个这样的老人成功飞升了?他的成功是巧合么?他又去到了哪里?
陆嫁嫁道:“圣人也说,飞升是骗局,难道说他识破了骗局?”
宁长久听完了她们的描述,却摇头道:“那个老人在飞升之时发疯了,他觉得自己心仪的理论和世界的规则对应不上,在丑陋但正确与美丽但错误的两份天碑间,他应该选择了后者,打算以死殉道,但……”
叶婵宫接话道:“但天地却认可了他的天碑。”
这句话很普通,但细思之后,他们的识海像是被一道道惊雷洗礼了过去。
老人自杀式的飞升居然成功了。
那说明他的天碑是正确的。
可天碑如果正确,不就说明,是世界的法则错了么?
世界能维持这样协调的运转,靠的就是一个又一个法则的累积,而天碑则是对这些法则的深入解释。
如果法则是错的,那说明整个世界都是错的。
若世界没有意义,他们这些生灵又算是什么呢?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