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顿了顿才道:“说是有位名叫马姬的姑娘,让余承恩找出那副字画给云青。”
陆行简听着这话,脸色微沉,朝卧室那边看了一眼,语气不耐烦地打断来人:
“这事你自己不能处理?这么早巴巴过来回话,是朕短了你俸禄?”
苏晚晚正好从卧室门口出来,听到他这火气十足的斥责,多看了那名锦衣卫一眼。
锦衣卫吓得脸色凝重,不敢抬头。
他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在这里。
刚才那话落在皇后耳朵里,岂不是叫皇上难做?
一个是刚娶回家的正宫皇后娘娘,一个是宠得无法无天的心尖上美人。
两个真往死里掐,为难的只会是皇上。
男人的齐人之福,消受起来总归有点麻烦。
皇上也一样。
“还不滚,等着朕留你用膳?”陆行简瞪着锦衣卫,眼风示意他快走。
锦衣卫赶紧起身要走,却被苏晚晚喊住。
“是钱大人?”她有些犹疑不定。
“上次家父与舍妹脱困,有赖钱大人大力相助,本宫日后定当报答。”苏晚晚语气很诚恳。
锦衣卫只得回转身行礼:“卑职钱柠,奉皇命办差,不敢居功。”
陆行简上前牵住苏晚晚的手,挡住她的视线,岔开话题:
“怎么不多睡会儿?身子好点了没?”
苏晚晚点头:“好多了。”
踮起脚尖越过陆行简的肩膀,发现钱柠已经没了踪影。
苏晚晚狐疑地看向陆行简:“什么事你搞这么神秘?”
陆行简心不在焉地岔开话题:
“没什么事,说是辽东吃空饷很厉害,跟太祖时比,军队不到一半,屯田却是一半有余。”
“太祖时军粮军饷不仅能自给还有盈余,如今不仅缺粮缺饷,还年年要朝堂拨款养边军。”
这是他昨晚刚看到的奏折内容,顺嘴拿来搪塞。
最近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冷太僵。
好容易稍稍缓和,他不想再多生枝节。
这种军政大事苏晚晚是不打算插手的,只是说:
“好端端的何必骂人,这样认真办事的下属,该多体恤赏赐才是。”
“成,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陆行简说。
苏晚晚摇头:“不睡了,我还得回坤宁宫,淳安大长公主和荣王妃还在坤宁宫呢。”
陆行简顿了顿,沉声道:
“朕会让人安排荣王就藩。至于淳安大长公主,年纪一大把,也该在家歇歇,少出来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