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
土著们一个个被叫走,一个个精神恍惚地返回,呆坐在木板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维尔纳忐忑地等待,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希望能从中预先获取些信息。
但在不能开口交流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了解不到,他只能待在木板上老老实实地迎接命运的安排——
在所有俘虏中,他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
……
终于,漫长的煎熬迎来了终点,星期日的手指向了维尔纳。
像之前所有土著一样,维尔纳跟在星期六的身后,离开篝火,沿着山坡一路向上。
天已蒙蒙亮,稀薄的晨光伴着瞭望塔上彻夜未熄的灯火照亮了通往平台的小道。
进入窑洞院门后,只一拐,他们就抵达了陈舟在岛上建设了近三年的核心区域。
……
维尔纳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进入了最紧要,也最危险的地方。
作为一名俘虏,他理应约束自己的眼睛,不去窥探不该窥探的东西,那会给他带来灾祸。
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抑制不住内心中源自文明世界的轻视,即使跟在星期六身后,低着头,也在用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到处乱瞄。
院内铺得整整齐齐的地砖、使用了大片玻璃的落地窗、屋内摞放起来的木箱、种种带有17世纪风格的家具……
窑洞内的陈设令维尔纳感到诧异。
在进入这里前,他有两种设想。
一种想法认为“幽灵”的生活与原始土著一般无二,必定在用着各种原始的木质陶制器具,过着野猴子一般的朴素生活。
另一种想法则认为“幽灵”的居住环境内应该充斥着大量超出他想象的器械,宛如女王的宫庭工匠居所那般富丽堂皇。
若非如此,“幽灵”怎会造出那么先进的火枪。
他万万没想到,这居所竟装扮得仿若他们的船长室或者大副室一般,除结构和些许细节不同,放置在屋内的家具风格都差不多。
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或是进一步观察室内陈设,在前方引路的星期六往右一拐,维尔纳便只能一瘸一拐地跟上——他可不想挨鞭子。
……
“审讯室”内依旧只点着一盏光芒黯淡的油灯。
步入其中视线顿时一暗。
像之前来过的所有土著一样,维尔纳刚通过短窄的走廊,就被陈舟拎住衣服扔到了长桌后。
他的脚腕受了伤,下午一直在干活,根本没有时间休养,被扔到长桌后单靠一条腿完全无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