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来说,他宁愿赤身裸体去干活,继续遭受土著们的排挤——
再怎么说,那也是活着的滋味儿。
看不到任何生还的希望,在黑暗的土穴中煎熬,等待时间一天天流逝。
别说吃饭的心思,维尔纳就连睡觉都睡不着。
土穴狭窄,没有厕所,他又光着身子,索性也不在乎什么脏净,在哪里拉屎屙尿就在哪里睡觉,弄得身上抹了一层臭气冲天的污物。
多亏星期六这几日负责给他送饭,了解他的状态,提前往土穴旁边放了两桶水,给“出狱”的维尔纳冲了个凉,不然他非得把陈舟观摩行刑的好心情全给破坏掉。
……
许久未见阳光,陡然暴露在日光下,直到被斑马拽到行刑台上,维尔纳仍有些精神恍惚。
高低落差使他能够从上而下一览土著们的全貌。
他的视线从那一个个穿了衣服,洗干净脸庞的“野猴子”身上拂过,最终侧过头,看向了陈舟。
……
这个高大的,神秘幽灵脸庞被帽檐投下的阴影遮盖,看不到表情。
他无视了维尔纳的目光,只轻轻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星期日便将绞索套在了维尔纳的脖颈上。
没有叫喊,没有挣扎,没有求饶或反抗。
这个曾经穿着衣服“文明人”此时此刻赤裸着湿漉漉的身体,绝望地看着台下穿着衣服的“野蛮人”,只觉世界荒诞的仿佛一场梦。
“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应该换一换才对……”
脑海中刚闪过一个念头,维尔纳脚下的木板顿时一空——
他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中。
粗糙的麻绳勒住了他的喉咙,身体的求生本能促使维尔纳蹬弹着腿,伸出手去抓脖子上的绞索。
他消瘦的身体仿佛一只脱离水源的鱼,扭动,弯曲,最后无力地伸直,带动绞索在绞刑架的横梁下摇晃。
……
整个行刑过程几乎没有声音。
只有七月温暖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
他们保持着沉默,静静注视着悬挂在横梁下的尸体,从它还能活动到逐渐僵硬。
这是一种土著们从未见过的杀人方式。
这方式需要用到一座庞大的建筑,需要用到粗壮的木头、切削好的木板、大量石材。
对土著们来说,这太麻烦了。
明明只需要拿起刀割一下,或是用石头重重砸一下的事,竟然能办的这么复杂。
或许有土著觉得如此杀人复杂,但此时此刻,目睹了行刑全过程的他们,无一人敢质疑下达行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