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土著相处一年多了,对星期日和星期六的性格,陈舟还能做到心里有数。
“羊群与野山羊混到一起”“蛇吃羊”这种事都是巧合,不可能有计划有组织地发生。
持刀杀蛇明显是临时起意,也符合星期日一直以来的性格——他向来不擅长掩饰内心的想法。
陈舟觉得,错不在星期日,更多在土著。
如果不是他们把气氛推动到这个地步,局面也不至于搞的如此尴尬。
……
拍了拍星期日的肩膀,以示鼓励,陈舟抬抬手,示意土著们都站起来,然后他端平了长枪,小声对星期日说。
“下次别用刀了,多危险。
用这个,简单,安全。”
说着,他瞄准巨蟒被割掉脑袋的脖颈处切开的骨骼,扣动了扳机。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陈氏步枪的精准度毋庸置疑,完全称得上指哪打哪。
出膛的米尼弹穿过膛线,呼啸着旋转,发出一声响亮的狞叫,撞在了蛇骨上。
巨蟒的尸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怪物踢了一脚,陡然偏向另一侧,蛇脊椎也被子弹击得裂成不知多少片,飞溅向四周。
……
陈舟对星期日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土著们都没听到,他们只听到了突然响起的枪声。
蟒蛇横移出去的尸体,碎骨飞溅撞上草叶、嵌入泥泞的景象,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枪械的杀伤力和神秘性显然在星期日单刀杀蛇的壮举之上。
对于土著们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震彻灵魂的火药爆炸声更有威慑力。
土著们并不擅长察言观色,对于事情的思考和分析能力与现代人完全没法比。
他们不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触怒了首领,听到枪响后,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枪声吓丢了魂儿。
这份没有眼力见的样子,却让陈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饶过这群愣头愣脑的“闷南瓜”了。
……
“告诉他们,点亮火把,连夜工作,要把这里的所有草都割平,找到其余丢失的羊。
不把草割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你来监督。”
沉默片刻,收起枪,陈舟保持着冷峻的神态,丢给星期日一句话。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深潭,看都没看巨蟒的头和横在泥泞中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