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鲁见他陷入了沉默,也没喝水,径直走到了另一名搅糖的土著身前,将红糖放到了他旁边,转过身自顾自地离开了木屋。
……
对人际关系不敏感的土著很难感受到这普普通通一件事背后潜藏着怎样的危机。
斑马却能感觉到。
在库鲁磕磕巴巴的复述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把磨得锃亮的屠刀正跃跃欲试,准备砍向他的脖颈。
那股凉意彻底浇醒了他,使他意识到——
自己只是有可能成为管理者,但他现在终究还没有成为管理者,有些事不是他能随意安排的,有些事也不是他们内部的小秘密。
岛上只有这么几个人,没什么瞒得住老师和星期日。
令他庆幸的是,幸好他平时跟其他人关系都处的不错,学习态度好,木工活还受过首领的夸奖,又经常送星期六和星期日礼物。
这些抱有目的的行为虽然功利,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无形之中为他制造了一块“免死金牌”。
若非如此,他得到的可能就不是这样温柔的提醒,而是星期日的鞭挞甚至绞刑架伺候了。
……
想明白这事,斑马悄悄松了一口气。
潜在的后果严重,但毕竟还没走到那一步,看样子只要他能处理好,这事就算过去了。
在灯光下收拾好棋子和棋盘,他早就没了继续下棋的兴致。
一口喝光刚才给库鲁倒的热水,斑马走向自己的床,临睡前没忘跟另两人说一声——
“明天我去搅糖,你俩选出一个去田里干活,晚上早点回来,弄点热乎饭菜。”
……
星期六不知道库鲁和斑马之间有没有发生摩擦,但他很欣慰地看到,在找到库鲁的第二天,搅拌糖浆的累活就落到了斑马身上。
斑马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平时遇见他和星期日也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打招呼,偶尔还会主动找他询问一些成语的读音和典故,或是送上精致的小木雕。
他也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保持着温声细语的样子,将累活的奖励红糖如数发放给斑马。
听说搅糖能有红糖奖励,其余土著也变得踊跃了起来,纷纷主动承担这项不讨喜的工作。
……
库鲁歇了几天,胳膊渐渐恢复了。
由于他主动送出过红糖,两名收到红糖的土著便常常与他搭话,之前总孤立他的斑马也开始关照他。
无论斑马的关照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对库鲁来说,这是件好事。
语言不练说不明白,除了对发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