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部落中的威胁远不止这几种。
生母将他赶出去,却也会偷着分他些许食物,其他少年虽然欺负他,却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这孩子就像顽强的昆虫,努力在部落中挣扎着。
直到他被酒醉的首领选中,成为“人宴”的原材料,威胁才增进到令他不得不选择冒险或是死亡的程度。
据女人说,那是个傍晚。
库鲁的儿子竭尽全力跑出了部落,在众多战士的注视下,纵身跳进了海水中,朝着对岸游去,不见了踪影。
气急败坏的首领下令放了几波箭,又带着战士投掷了十多根木矛。
有人说那孩子被击中,死在了水中,有人说没有射中,他可能游到了对岸。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孩子没有被射中,但也没有体力游到对岸——
他溺死在逃生的路上。
……
“交给你处理了。”
星期日拍了拍库鲁的肩膀,抓住捆住男土著双手的绳子,将失去一只耳朵,还在痛苦挣扎的他拖到了一旁。
刚才处理的是库鲁的私事,结果如何他不想管。
他没做过父亲,也未曾拥有过配偶,并不能理解库鲁的心情,只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很不好受。
别人的事,最好留给别人自己解决。
星期日始终没忘记登岛的目的是什么。
……
刚才果断的割耳行为已经使这名男土著认清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狠角色。
面对星期日随后的询问,凡是知道的,他皆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如实地说了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顺从的表现能换得一条性命。
不曾想刚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星期日便将仰面朝天的他掀翻过去,使他面朝沙地,然后拔出了长刀。
听着刀出鞘发出的异响,男土著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连声求饶。
然而星期日不为所动。
长刀缓缓压进沙中,如一条潜在海水下的鲨鱼,只露出打磨锋利的刀刃,游弋到男土著脖颈下,轻而易举地割开了他的动脉。
喷涌出的鲜血向下宣泄,使本就湿润的沙砾染上了更重的腥气。
小心翼翼地抽回长刀,紧紧踩住男土著的脑袋,避免喷溅的鲜血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一边用男土著抽搐的身体擦拭染血的长刀,一边转过头打量库鲁那边的状况,星期日熟练地将刀送回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