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倭缎虽好,却不及江南进贡的云锦柔软。”她轻声细语,银针在烛火下划出细碎银光,“过些日子,让傅恒寻两匹苏绣料子来。”
石飞扬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望着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轻笑:“爱妻这般上心,倒让我想起‘游子身上衣’的诗句。”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寒鸦惊飞,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他袖中血滴子微微发烫,这是粘杆处传来的密报——江湖中传言,红花会已在江南连破三处清廷税卡。
富察氏似有所觉,放下绣绷,将温好的参茶递到他唇边:“这些日子见爷总皱眉,可是朝中事务烦心?”她指尖掠过他眉心的褶皱,“记得去年秋日,爷教我骑射时说过,越是乱局,越要心如止水。”
石飞扬饮下参茶,茶中混着红枣的甜香,恍惚间竟与西北分舵的粗茶有了几分相似。
他握住富察氏的手,触到虎口处新磨出的薄茧——自他教她握剑起,这双执笔绣花的手,已能挽起三石强弓。“明日陪本王去南苑狩猎如何?”石飞扬忽然说道,“听说御马监新进了几匹西域汗血宝马。”
第二日,南苑猎场白雪皑皑。
富察氏身着月白箭袖,青丝束成利落的发髻,在马上弯弓搭箭的模样,引得随行侍卫纷纷侧目。
忽有白兔从枯草丛中窜出,她玉腕轻抖,箭矢破空而出,却在离猎物三寸处陡然转向,射中树梢积雪。簌簌雪落间,白兔惊慌逃窜,留下一串可爱的足印。
“爱妻这‘留手’的功夫,倒是越发精湛了。”石飞扬策马近前,琉璃眼眸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富察氏抿嘴轻笑,从怀中掏出帕子为他擦拭额角薄汗:“爷总说,真正的猎手,不在于射杀多少猎物,而在于懂得何时收箭。”暮色降临时,两人并肩回府。
富察氏忽然勒住缰绳,指着天边火烧云道:“爷看,那云像不像江南的晚霞?”她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幼时随父在苏州任上,每到黄昏,太湖水面就被染成这般颜色。”
石飞扬望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涂燕飞说起华山日出时的模样。
同样是江湖儿女的洒脱,同样是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他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掌心残留着她发间的兰花香:“等开春了,本王带你下江南。”
当夜,石飞扬在书房密会粘杆处统领卫年华、陈风。
密报上的字迹刺得他瞳孔微缩——红花会总舵主现身扬州,与丐帮新任帮主彻夜长谈。
正当石飞扬运功捏碎密报时,门轴轻响,富察氏端着醒酒汤静静立在门口。
“爷又在为江湖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