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边走走,月光投射在湖面上,一定非常漂亮。”她一边说,脑海里便记起了前世的《荷塘月色》一文,站了起来。
“去吧!”太后笑眯眯的说道。
她嗯了一声,又冲旁边的帝后二人屈了屈膝,轻盈了走了。
一旁的善喜急忙跟了上去。
一主一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向碧波堂走去。
越往碧波堂越静寂,只听见偶尔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这是巡夜的御林军。
幽静的花丛与树木沉浸在夜色中,徐徐夜风送来清爽香甜的味道,让张雪莹沉闷烦燥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深蓝色的天空烘托着一轮银盘似的圆月,碎钻似的星子洒在荷塘里,给或含苞或怒放的花朵染上了一层流光溢色的晶莹。
隐有谈笑声从碧波堂的对岸传来,御花园的宴会已进入了高潮,喧闹与眼前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股寂寥却猛然而至。
从进宫到现在已近两月,想到伯母一家得知自己“死因”所受的煎熬与痛苦,张雪莹再也忍不住淆然泪下。
太后与弘德帝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是让张雪莹死去,宫中多了一个明珠呢?还是……,她不得而知,也不敢明着问出来。
还有平敢当,还有高俊……!这些关心着她,她也关心着的人!她一个也不敢问起,甚至不敢让自己去想去,将他们埋在了自己心里最深处。
太后对自己死去的娘有一种病态的宠爱与保护,她痛失爱女十几年,形如枯槁地活着,现在多了一个与爱女有七分相似的外孙女儿,她会不会又将自己送到那座高高在上、与世隔绝的“摘星楼”呢?
从不敢在太后面前露出异样与伤感的她,捂着脸无声的痛哭起来。
善喜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一边警惕的四周张望,一边无奈而关切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从自己被师父救的那日起,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均属于主子。眼见人前风光无限的主子哭得像个小孩子,他伤感而无助。
主子静静的对月垂泪,奴才在后面垂头暗叹。
突然善喜脸上露出一丝警觉,轻轻走到张雪莹身边低声道“主子,有人向这边走来了。”
张雪莹没有转过身子,只是飞快的掏出袖中的丝帕将自己滑到下巴与前襟的泪水全然拭去。
然后依旧面水而立。
平敢当蹙着浓眉看着前面那道纤长的影子,眼中有一丝恍惚。
晚风中,立在荷塘边的倩影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清冷,她的袖摆裙摆飞舞,那青丝也随风夜色中缠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