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于公孺婴还是察觉到一种傲然自我的气度。
桑季也打量着眼前两个年轻人:有莘不破的飞扬和于公孺婴的沉稳搭配在一起,给人以无懈可击的感觉。“听下人说道,还有一位江离公子。”
有莘不破有点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正不知如何分说,于公孺婴接口道:“我们这个朋友雅好草木,刚才见到孟涂宫草木奇美,频频流连,只怕是中途脱队迷路了。”
桑季微微一惊,道:“不好!”忙唤来家宰,吩咐去寻找一位江离公子。
于公孺婴道:“桑侯何故吃惊?”
桑季道:“鄙府花卉草木,颇有些古怪。莫要冒犯了贵客。”
芈压笑道:“不用着急,天下间的花草树木都和我江离哥哥有亲,不怕不怕。”
“我叫桑谷秀。”白衣人微笑着,似乎很高兴见到江离。
江离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若木师兄么?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师弟?”
“在我刚才还没有回头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若木哥哥来了。”桑谷秀说,“你和他的气息很像。虽然我没见过你,但却很肯定你不是他的亲人,就是他的同门。”
“若木师兄知道我?”
“你没见过他么?那我想,他或许还不知道。”桑谷秀说,“但他和我说过,他师父一定会再收一个弟子的。”
“这些……”江离指着来路的草木:“都是若木师兄种的?”
“嗯。”
“你,和我师兄……”
桑谷秀仰起了头,看着那棵孤独的桑树:“从懂事开始,我就对着他为我们姐妹种下的这棵桑树,痴痴地等着。一开始是陪姐姐等他,后来渐渐地自己也渴盼着见到他,再后来姐姐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每天在这里痴痴地等着……总希望有一天,他就像你刚才那样,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江离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哀伤。因为他隐隐感到,那无数个日夜所期盼的,会是一个永远无法成为现实的幻梦。
“姐姐——”一个耳熟的声音打破两个人的沉默,一个清爽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手中抓着一只鹦鹉:“瞧,这只鹦鹉和你那只……咦!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离也微微吃了一惊:“桑谷隽!”
桑谷隽眉毛一挺,就要动手,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桑谷秀,登时连脸上的煞气也消了,憋住一肚子气,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对江离说:“是男人就跟我到外面见真章!”
江离突然笑了,他早就应该猜到这姐弟俩的关系:这么像的容貌,这么像的名字——或许正因为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