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丝毫不客气地入座,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这顿饭吃得安静又温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杯盏往来。
贺迟似乎胃口不佳的样子,频频喝水。
乔落却神采奕奕的,酒足饭饱后嚷嚷着:unquartdevin!(1/4瓶红酒)这是他们一次在美国看一个法国电影学的话,以前两个人在家常这样开场小酌一点。
贺迟犹豫了一下仍是开了瓶红酒,给她倒上,自己却不喝。
看她酒鬼样的捧着杯子享受的模样,他忍不住笑:怎么?想开了?
乔落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开?
贺迟扯着嘴角笑,意态放浪:你以为我这些年混假的?
乔落瞪他一眼: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扛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小夕犯的病?
是毛病,不是病!乔落白他一眼,仰头喝完杯中酒,她觉得整个人有一种微醺的幸福感,站起来边伸懒腰边往沙发走,可能是这些年精神上没这么闲过,有点儿享不了这福。
乔落舒服地瘫进沙发里,坦诚地说:忽然开始考虑理想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也觉得自己在那儿矫情呢,你知道,又不是十五六岁世界观刚形成那会儿了。
贺迟谨慎地与她保持一点距离坐下:你都考虑出什么了?
考虑理想是不是一场骗局?我是说,那些激励人上进成就一番事业的言语是不是一场骗局?什么崇高的理想,不过是为了果腹而已。什么个人奋斗,最后还不都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贺夕凭喜恶翻转一下掌心,大家却高呼着理想万岁,殊不知收获者早就站在高处举着镰刀等待了。有的时候常觉得自己是个夹生的人,总是摆不正位置,真是怪难受的。
贺迟不自觉地坐近了些,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膀,让她放松。
乔落是个痴人,总愿意去想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人们常说这样的人对生活太过认真,容易累。
乔落歪着头靠进贺迟的肩颈,没注意到姿势的暧昧:也许理想就是理想,它的价值就在于它的欺骗性。或者说,强大的鼓动性和标的性。
你的理想是什么?
乔落默然。
贺迟像安抚小猫一样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落落,这样想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哲学家了,变成哲学家能让你更快乐么?你知道,最后得出——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浩瀚宇宙的人类进化之路起一个承前启后的微渺作用,那理想皆是虚无。如此,而已?贺迟知道她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那场动荡让她对生活失去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