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只有他知道,有些卑微的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这辈子都改不掉的。
他能感觉出星澜对他,和对其他人的不同。
他承认,却不敢问。
正如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从不出手。
还是……还是下次吧。
或许下次再也没有这样华丽的三重惊喜献给她了,但……
“张先,你头发好脏啊。”星澜凑近,眼神里有些嫌弃,“我都看到你头皮屑了。”
张先一愣,继而有些苦笑。
他想让头发黑回来,用了太多的何首乌洗头,把头皮都有些洗坏了,特别容易出头皮屑,而且没有白发还好说,有白发在一旁衬托,黑发上的头皮屑就显得格外清楚……
“臭丫头,当女帝就开始教训先生了?”他故意瞪星澜一眼,“还不是为了你,这几天忙坏了,都没时间好好收拾。”
星澜把手称在石桌上,托着脑袋,听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我帮你洗头发吧,张老贼。”她说着,一下子把刚刚“一唱一和”和“头发好脏”的怪异气氛吹散了。
张先一下子愣住。
……
早些年的时候,华夏有“身体之法受之父母”之说,到死都不能剪短头发。
后来人们生活好了,寿命长了,觉得头发太长实属累赘,这个老规矩就悄悄的淡漠了,有太长、枯黄、老死的头发就会剪掉。
不过不会剪得太短,否则上街都会惹人注目。
星澜小时候很喜欢张先的头发,因为他的头发很长、很柔顺,摸起来和丝绸、锦缎一样,每次即便知道要挨骂,还是要大着胆子上去摸两下。
后来长大了些,知道男女有别了,再加上京秋哥哥叮嘱她不可以和旁的男子过分亲近,她也就不去摸张先的头发了。
在她的印象里,张先挺不爱收拾头发的,总是随意披着,后来白了太多,才不得已编起来。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爱收拾,胡子就一直刮得非常干净,星澜无论什么时候去见他,下巴和唇上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胡渣的痕迹。
此刻星澜在腿上铺了一块柔软的厚布,让张先的头靠在她的腿上,长发解开,垂进水桶里,一点一点慢慢的清洗。
“我闻到你发上何首乌的味道了。”星澜吸了吸鼻子,“但是你不能光用何首乌洗头,隔几天还是要用皂角清洗一遍,否则发质会越来越差。”
她舀起一勺温水,顺着张先的发慢慢的倒了下去。
一边倒,一边轻柔的按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