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段记忆。我下次再吃黄焖鸡,也会想到,初冬天气里,朗月已升,我俩对坐一处,我心悦于你,你恰好也心悦于我。”
语毕,宁歆歆恍惚想到了现代读书的时候,那时宿舍楼内有个学姐创业做黄焖鸡外卖,可以送到床头那种,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黄焖鸡都是她的午餐、晚餐首选。
外卖到了,盒盖一掀,所有的舍友都闻风而动,谈恋爱打视频的撂了手机、召唤师峡谷激烈开团的送了人头、追着剧嗷嗷喊老公的也按了暂停......都迫不及待地赶过来要薅一口舍友外卖的羊毛。
吃完砸砸嘴,又各自爬回床上,还不忘探出头来说一句,“果然,世界上最好吃的黄焖鸡,就是别人买的黄焖鸡”。
看她失了神,梁彦昭走过去坐到宁歆歆旁边,将人揽进怀里,“歆歆在想什么?”
“我呀,”宁歆歆说不出自己现下的感觉,心里湿漉漉的,既怀念过去,又感恩当下,便窝在梁彦昭怀里,用力地呼吸,半晌才稍缓了些,“我在想,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当下,便是最好的当下,也是最应该的当下。”
梁彦昭学着宁歆歆的语气,提醒她:“忧思伤脾。”
“我知道,”宁歆歆又往他胸膛里蹭了蹭,“我就是在想,何其有幸与你遇见。”
“我又何尝不是呢。”梁彦昭摩挲着她耳垂,声音低沉又迷人。
宁歆歆探出头,“那我想要一个黄焖鸡味道的亲亲,可以吗?”
梁彦昭被她这句逗笑,宠溺又无奈地侧颈吻了上去。
——
今日晚膳开始得虽不晚,结束得却委实不早。
宁歆歆与梁彦昭拖拖拉拉半天总算是吃完了一餐饭,用完晚膳去了坤宁宫谢恩,又回重华宫已是月上梢头之时。
梁彦昭今日还未吃药,宁歆歆便一人先去了净室沐浴。
刚穿来时,红苏还几次三番想要伺候宁歆歆沐浴,觉得应当应分。
但宁歆歆习舞多年,身子实在是软得不行,洗淋浴时都能自己伸手到背后无死角搓澡,不至于泡个澡还让人伺候,便彻底打消了红苏的想法。
现如今她泡澡,就是自己一个人泡在超级大浴缸里,想唱《我爱洗澡》也行,想唱《好汉歌》也行,好不痛快。
她又如往常一般褪衣,却在后头卡了壳——
今日她并未似平常一样穿吊带的主腰,而是在内里着了件挂脖系带的兜衣,方才除衣时不小心拉错了系带,现下打成了死结,探手过颈后摸了了半天还是拆解不开。
“遇明,遇明,”她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