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保全她。
朱弦这般想着,小心地往上看了一眼,大着胆子说道:“无人主使,只是奴婢一人的主意。”
这丫头倒嘴硬。傅瑶挑了挑眉,“这话不通,你一个小丫头,陷害我腹中的皇嗣做什么?谅你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朱弦见她只是嘴上厉害,并未有实际动作,心下反增了底气,谎话也编得顺口了,“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只是见贤妃娘娘幽禁披香殿多时,心中不忿,才想为娘娘出一口气。”
小香叱道:“胡说八道,郭贤妃是咎由自取,与咱们良娣什么相干?”
朱弦昂着头毫不示弱,“要不是傅良娣到皇后娘娘跟前告,我们娘娘又怎会被关押起来?”
小香不禁好笑,“照你这么说,被人害了还得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不成?”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傅瑶皱眉喝道:“都给我安静点!”
两人方始收声。
傅瑶看着朱弦,慢慢说道:“你这理由编得很好,可惜,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朱弦不禁色变。
傅瑶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是朱弦一人所为,她方才口口声声说道贤妃,分明是在把郭贤妃扯进来——真正忠心于主子的丫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还是不肯说吗?”傅瑶凝视着她。
朱弦垂下头,讷讷道:“奴婢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傅瑶使了个眼色,小香陡然捉住她的手,掏出旁边的针线盒,摸出一根又长又亮的细针,毫不容情地往朱弦指尖戳去。
殿内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十指连心,最为痛楚。
傅瑶看着自己春葱般白皙柔润的手指,懒懒说道:“一直扎,不必停下来,直到她说出实话为止。”
扎人的确比扎衣裳容易多了,小香的性子本就利落,加之恨透了朱弦谋害自家主子,一下一下又狠又准。
不过片刻功夫,朱弦就已经泪水涟涟,连嚎叫的力气都没了。
她气息微弱的唤道:“我招,我全都招。”
傅瑶这才说道:“放开她。”
仿佛还抓着一线希望,朱弦问道:“我若供出幕后主使,良娣能饶我一命吗?”
“不能,”傅瑶摇头,她还没有大度到原谅谋害自己的人。
不过她说:“我可以饶你的家人不死。”
朱弦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她自嘲地笑笑:是了,她倒忘了,谋害皇嗣是重罪,会株连亲族,她一人死了不打紧,只怕会连累自己全家。
这般看来,傅良娣已是宽仁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