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路灯下打着电话,隔得远了,她并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周氤稍怔,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腿朝他的方向走去。
江准也看到了周氤,视线有些冷淡,很快他挪开目光,将揣回兜里,然后抬腿往前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
周氤看着江准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这样的结果明明是她想要的不是吗?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再与江准有什么交集的。
事情发展如自己所愿,江准也主动和自己保持了距离,为什么她心里会如此难受?
人果然是矛盾与犯贱的集合体。
周氤自嘲地笑了笑,笑到一半神情又僵住了。
胸口就像抵着块石头一样,又堵又疼。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嵌进肉里。
周氤敛起目光,抬腿朝与江准相反的走去。
两人就像两条背道而驰的平行线,好像永远不会有交集,甚至看见对方的会都没有。
寒风刮来,如刀刃割在周氤脸颊上。
路边的奶茶店里在放歌,女歌的声音凄婉哀伤,唱着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
周氤停下脚步很久,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划过脸颊,她却浑然不觉。
到了张亚丽家楼下的小茶馆旁,周氤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又深吸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才抬腿往前走,刚走了没几步,旁边茶馆里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周氤循声望过去,发现是大姨的邻居在叫自己,周氤叫她“陈姨”。
茶馆里热火朝天,有不少人在里面打牌,周氤走近几步问道:“陈姨,你有什么事吗?”
陈姨眉飞色舞朝她招,高声:“周氤啊,你是不是要去你大姨家啊?”
周氤点头。
“你大姨有些东西落在这里了,你给她捎上去,我就不上去了。”她连连招。
周氤爽快回了个“好”字,然后快步走过去。
她走进茶馆,里面烟味弥漫非常不好闻,她下意识皱起眉头。
陈姨去里桌拿东西了,她便拘谨地站在门口,视线扫视了一圈,旁边那桌在打扑克。
周氤突然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收回视线,甚至还不够,她还侧身过去好像自己完全看不见。
她害怕看到扑克牌。
没出事之前,扑克牌是她最锋利的刀刃。
周氤训练速记时经常会带一一副在边,无聊的时候便将之打乱随意摊开,一张张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