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负的学士期待能考个好成绩,获得升迁;而那些信心不足的官员和这一届庶吉士,则是紧张不已,尤其是那些庶吉士,几乎都呼吸急促起来,毕竟决定起点的时刻就要到来。
那些对仕途不报任何希望的老翰林则是心如枯井、不以为意;陆璟亦是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心中更在意宋学士是否还记得去年的约定。
宋学荃交代完此事后,又嘱咐众人一番,便让大家散去。
陆璟亦随着众人散去,不过却未急着离开翰林院,打算找宋学荃谈一谈,只是未及一盏茶的时间,宋学荃便派人来请。
陆璟到后见房内只剩宋学荃一人,便躬身行礼。
寒暄已毕,宋学荃便邀陆璟入座,面带歉意道:“未能助怀瑾起复,老夫心中实在有愧。”
陆璟忙道:“前辈不必如此,当初前辈能为晚生上书求情,已是恩德极大,晚生尚不知如何报答,何况仕途之路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有起有落亦是常事,也是晚生必不可少的经历。”
宋学荃叹道:“话虽如此,但以你之才赋闲在家,老夫实在感到惋惜。”
陆璟摇头道:“晚生多谢前辈关心,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前仕途顺利时,晚辈常有骄傲自满之心,如今晚辈更能沉下心来,面对困难时心志也更加坚定。”
宋学荃点头赞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你能有如此超然的心态,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陆璟自谦道:“多谢前辈夸赞,晚生愧不敢当。”
宋学荃继续道:“怀瑾无须自谦,上次老夫曾答应你,若你赢了茜香国王子,老夫就在此次大考中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对名次有何要求?”
陆璟对宋学荃能操控大考名次之事并不感到意外,以往有些老翰林既怕降调,又不想升官,便会在考前,找掌院学士商议名次之事,于是说道:“晚生想要排在二等稍后,不升不降,无荣无辱足矣!”
宋学荃闻言惊诧道:“这是为何?以你的才学必然考在一等,老夫此时问你,也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若你考在一等,不说升官复职,就是谋求外放也比在京中强的多。”
陆璟听到此处暗道侥幸,若是他真将自己点在一等,没准自己真要外放出京了,忙道:“晚辈自觉心性浮躁,想要守阶读书,磨炼心性。”
宋学荃并不相信陆璟这个借口,又劝了几句,见他意志坚决,只得叹道:“既然如此,到时候你只需在第六句用一个‘安’字,在第七句用一个‘如’字,八九句分别用‘犹’、‘何’二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