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永琏之殇(5 / 6)

鼻上一刮,道:“枕里芳蕤薰绣被,今宵帏枕十分香。你心思那么细腻,分明是旧人,却总让朕觉得是新欢,一重又一重惊喜与陌生,好像你与从前都不同了。”

这样亲昵的举止,让如懿不可避免的忆起些许旧事。她拧着一缕青丝,痴痴地笑着,又有些幽幽:“但愿新欢别又成了旧人,被皇上抛诸脑后。”

“新欢久了,也是旧爱,怎能忘怀。”皇帝笑着搂过她,侧脸枕在玫瑰色的软枕上,声音是沉沉的倦意:“后妃之中,嘉嫔只惦记着生皇子,她不喜欢公主;慧贵人犯下大错,朕不愿再见她;纯嫔只想着孩子而很少念及朕;皇后呢,她的心思也全扑在了永琏身上。朕只有见到你,才觉得松泛一些。因为,你虽然也有永璜和永瑾,却从来都把朕放在最前面。只有在你面前,朕才觉得自己是后妃的夫君,而非只是一个帝王……”

说到最末几句,皇帝已经语意含糊。如懿伸手抚摸着他的手臂,想要试着习惯去依靠在他身上,却还是觉得陌生而迟疑。皇帝说,只有在她面前才觉得自己是后妃的夫君而非帝王,可书中的如懿何尝不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到头来,他做够了夫君,又来斥责如懿未能把他当成皇帝来敬畏。

帝王的情爱,男人的情爱,从不可靠。皇帝的爱太廉价了,偏偏他还觉得这样廉价的爱都是雨露君恩,就足以让他的女人们感激涕零了,她只要想想,都觉得令人作呕。

这一夜的梦冗长而琐碎,她辗转地梦见许多前世的事,醒来时天色还乌沉沉的。她悄然起身披上外衣,想喝一盏茶缓解昨夜临睡前过度疲累带来的劳渴。床前的红烛曳着微明的光,烛泪累垂而下,注满了铜制的蟠花烛台,当真是像沾染了女人胭脂的眼泪。

正凝神间,忽然有凄厉的哭声剧烈地爆发出来。如懿了然地勾起一个残酷的笑容,那一声哭,恍如硬生生扯破了紫禁城夜深阑珊的安宁,一声又一声更惨烈的哭声,遥遥地传了过来。

皇帝有些迷茫地醒来,问她:“是什么声音?”

如懿摇摇头,听见李玉在外头急促地敲起门扇。她披上氅衣打开殿门,李玉脚下一软,几乎是爬到了皇帝跟前,哭着道:“皇上,皇上……出大事了……”

皇帝警觉地坐起身:“外头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李玉伏在地上号啕道:“是阿哥所……是阿哥所……”

皇帝有些畏惧地站起身,顿了一顿才下意识地冲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望着阿哥所的方向。窗外有冷风凌厉贯入,皇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如懿忙抱过大氅替他披上:“皇上保重,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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