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在式乾殿里等着呢。”
车驾行至式乾殿时,裴太后与司徒慕容烈都已赶到了。闻说他至,天子急急奔下殿来:“朕听说宫中进了刺客,恰往南薰殿去了,王叔可有事”
天子是斛律骁所立,为显亲近也愿称他一声“王叔”,实则二人并无血缘关系。
天子脸上关怀之色明显,斛律骁退后一步俯身行跪礼:“多谢陛下关怀,臣并无大碍。”
“陛下”
翟车中传来郑媱哭哭啼啼的声音,她仍寄了一丝希望于自己的小丈夫,哭得梨花带雨:“魏王拦住妾归宁的车驾,将妾囚禁于车中,此乃以下犯上之举,您可千万要为妾做主啊”
高长浟心中畏惧,但见自己的妻子、国家名义上的主母如此狼狈,脸上也火辣辣的疼,颤着声音问:“魏王叔,这是何意啊皇后乃天下之母,你怎能将她囚至车上”
“陛下,皇后心怀不轨,在宫中伏设甲兵,意图刺杀臣。此等恶妇,已不配为天下人之母。臣恳请陛下废黜郑氏,幽居北宫,另择新后。”
他面沉如水,半句转圜的余地也没有。高长浟两眼惶惶,并不敢反驳。裴太后却自殿中缓缓行来,淡淡声道:“皇后之废关乎社稷,社稷乃陛下之社稷,恐怕不是魏王能说了算的,只怕要请宗室王及大臣们商议。”
她早在慕容烈来报宫中进了刺客已命禁军前去捉拿之时便明了郑氏的败局,又担心斛律骁拥禁军而倒逼朝廷,急急乘上车驾往南薰殿而去,意图稳住禁军。
然洛阳宫城甚大,终是晚了一步,行至途中才闻说魏王已送了那妇人回府,自己却去了北门围堵郑氏。裴太后一阵心悸,既欣慰斛律骁终究没有与她撕破脸,又后怕他险些就拥兵而反了,匆匆改道式乾殿,为的就是将这件事掩下去。
他要废郑媱也就废了,最怕的是会攀扯到天子身上,废黜天子。比之齐室的存亡,郑媱的皇后头衔又算得了什么呢。
斛律骁亦知道太后会如何选择,反正,他也没想着在今时便与齐室撕破脸,微微笑着应了:“既是天子家事,为何要请三公此事不该由大臣们商议,却是该太后与陛下做主。那么就请太后与陛下圣裁,看看以皇后之罪当不当废。”
他咄咄逼人,半步也不肯退让,太后只得同意下来,一面又悄悄派人去请济南王与中书监等一干重臣。
皇帝在式乾殿的偏殿里“审问”了郑氏,事到临了,济南王高晟宣与朝中多半大臣皆称病不出,来了的只有太后的叔父、时任中书监的裴献,以及,被视为同谋的皇后父兄。
国家危急却无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