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笑说:“如何不愿意谢夫人才为朝廷辨别了经典之真伪,又献以真籍,这个赏赐倒还不够。”
当即便唤来左右女侍中,破例擢她为清河郡君,又有赐婚圣旨、彩绢千匹。
谢窈在屏风后淡声谢恩,心间却毫无波澜。心想,她已算是履行了承诺,又何时能够回到南朝去呢
高晟宣亦哈哈大笑:“此次既是讲经授徒的地方,子恪求赐婚,怕是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不正应了五礼之中的嘉礼么”斛律骁反问。
于是殿中祝贺声四起,有些是与斛律骁交好而祝贺,但更多的人则是松了口气,是而众人之祝贺也都算得上是真心实意了。唯有陆衡之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心底荒寒如岫中岚烟袅袅而升,一双眼怔怔凝望着屏风上凝着的那道淡月朦胧的影子。
他知道,她与他从此再无关系了。
到了最后,谢窈不知自己是如何拜送了贵人离开,再被人接入马车中,等候斛律骁归来与他同车回府。
斛律骁掀帘进来,瞧见的便是她一副柳眉轻颦闷闷不乐的模样,扑哧一笑:“怎么失魂落魄的见到你前夫,你不高兴了还是被赐婚给孤不高兴”
她漠然别过脸,眼里才有些化了的冰顷刻又冰封冷冻:“殿下为何不曾告诉我”
“窈窈也没问过我。”他撩袍在她身侧坐下,及时阻止了那个不想听见的名字被她自口中所出,很自然地牵过她手,“再说,这件事人人皆知,我以为你早知晓了,你明知我厌恶那姓陆的,一定要我来告诉你是我每回没把你伺候舒坦叫你有了我还记着他谢窈,你这可是始乱终弃。”
她被说得愈发嗔恼,侧着身只是不理。斛律骁淡淡睨她一眼,在心间骂了句矫情。
在这件事上头,他的确是故意的。
故意没告诉她陆衡之来朝的事,只为让她亲眼见到,曾经为了家国大义弃她如敝履的丈夫都背叛了梁朝,如此一来,她可还要为萧梁守节么
让她自己发现,总比他告诉她来得印象深刻。
马车起行,他心间惬意,手肘靠在车窗上长指闲适地随着辘辘车声敲打着窗棂,未曾哄她,脑中却已想着要如何操办婚仪、说服母亲上头去了。
车驾驶至公府,阖府幕僚、掾属已在正门前跪了大片,荑英跪在最前头,面上笑意盈盈的:“臣等恭贺主上新婚之喜。”
太后的天使远比他们的车驾快,是而府中已知晓了谢窈在杏台大获全胜、主上又得求了赐婚的事,可谓双喜临门。荑英心间虽有些酸涩,但很快想通,只要主上好她便好,何必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