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非常人所能及。
高孟蕤见她不急不躁地兀自练习书法,心间愈发急躁:“济南王叔即将被杀,斛律骁的对手又少一个,阿嫂就当真一点也不急么眼下,我们要如何与他对抗”
高晟宣一死,他原所掌的权力就空了出来,宗室中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尽是贪生怕死的脓包,竟无几人能顶上继续与斛律骁打擂台。高孟蕤的本意,是想太后授以自己监国之责。
太后移开镇纸,将临好的一页快雪时晴帖交由宫人挂去窗下晾晒,神色漠然:“公主既懂这个道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高孟蕤一时噎住:“阿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太后搁笔,抬起头来,平静如水的目光下如蕴冷锋,“只是想告诫公主一句,养狗是为了让狗替自己咬人,可不要被狗控制了替狗咬人。”
高孟蕤神色迷惘,她并不知陆衡之在魏王婚宴上之行事,太后前句她还听得懂,是在嘲讽她千秋节刺杀给了斛律骁发难的机会从而引出这一堆事来,后句她就听不懂了。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她问。
太后神色无奈:“这一回,长浟也铁了心要杀济南王,我亦劝不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保其家眷吧。你替我去永宁寺,为他多供奉几盏海灯。”
“至于你,并非我不愿你参与朝政,而是你为女子,必然会招至群臣反对,斛律骁也会以此为由排挤你”
“女子又如何”高孟蕤挑眉,“我是高氏的子孙。国家正值危难之际,既然高家剩下的子孙没一个硬骨头,我自然应该站出来为社稷分忧。”
再说了,阿嫂也是女子,为什么阿嫂可以临朝,她却不可以
裴氏仿佛看出她之所想:“因为你是公主,自古以来,哪有摄政的公主你我若生得男儿身,兴许还能有一番造化。”
时人能允许太后摄政,是因为北齐承自游牧部族建立的北魏,历来有母后干政的传统。可公主却是要嫁作他家妇的。无论汉族胡族,都从无直接参与朝政的公主。
高孟蕤目中失望:“我半点也不比高家那些软骨头差,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可以阿嫂也是女子,为什么如此轻视女子,阿妹不明白”
两人正争吵,这时女侍中白氏快步走近,一脸急色。见高孟蕤在场,欲言又止。
“你说吧。”太后命道。
白氏于是简略报了司徒慕容烈父亲去世一事。朝廷以忠孝治天下,按例,官员父母去世,是要停职守丧的,是谓“丁忧”。慕容烈又是朝野闻名的大孝子,势必会丁忧。
慕容烈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