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因谨守诚信、秉公持平、追求实录。因此在编修史料时一定要抛弃私见,慎之又慎才不误导后人。所以下官认为一定要根据事实来编写,不可只述个人私见。”
王宴见说话的人正是崔氏的远房姻亲文湛,他一张狐狸脸露出奸诈地笑,“文令史所言非虚!史官录史本应不设立场,不持个人私见,否则后人观史时犹如坠入云雾之中,那我们编修国史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崔大人,您说是吗?”
崔南风皱着眉眼,恭敬地向王宴拱手行礼道:“大人是陛下钦定的修史官,下官都听大人的。”
王宴虚扶崔南风一把,说:“崔大人多礼了,崔大人也是陛下亲定的协理之人。文大人言之有理,王某心生敬佩。那大家就如实编修,力要给后人看到一个清明的历史。”
众位齐说道:“是。”
崔南风等王宴离开后愤而拂袖而去。
修史的进展很快,云孤发现王宴和崔南风事务杂多,交上去的完稿只粗粗的翻阅并不细心地审阅。而且整个修史的官员里明显分为两派,双方对立情绪严重,互相并不沟通。
她暗自修改添加了一小部分无关紧要的段落,借此试探是否会被发现,若是不幸被发现了,便借说是自己抄错了。
接连动了几次手脚都没被发现,她便暗下决心要将朝廷对朝摇的罪行一一披露,还朝摇一个清白。
她抄写时私自添加了一段关于朝廷是如何诬陷朝摇,以及朝摇弟子是如何自证清白却投告无门的事情经过。
这日,她照例将抄录好的稿件递给崔南风过目。崔南风正在与一个宫女小声的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便对传话的宫女说:“还请转告家妹,一切有我让她安心。”
“是。奴婢一定转告。”宫女福了福身就离开了。
云孤依旧将抄好的稿件放在崔南风的案几上。
他拿起随意地翻了几下,问道:“几位著史大人核对过了吗?”
“核对过了。”
“嗯。”他将稿件随意放回桌面上。
他目光细细地打量她,见她低眉顺眼,微垂着头,模样极其谦卑。“听说你是太子举荐进宫的。”
“是。”
“听闻你出身寒门,那与太子又是如何相识的?”
云孤说:“小官家里原先是开书局的,因经营不善家道中落,便想来京里谋个生路,不想便遇见贵人。”
崔南风浅笑道:“你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云孤拿回桌上的书稿,拱手说:“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下官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