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宫(diàn)中,孤单地坐着。
韩遂一个人坐在了有些(yin)暗的厅堂中。
自己一个人一壶酒,慢慢地喝着。
别人喝酒是用品的。
他喝酒是用(tiǎn)的。
他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像是条老狗。
不对,或者说像是条老狐狸。
“老兄弟们,你们安心地休息吧。”
韩遂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接受了朝廷的诏安,还能霸占了这长安西都的宫(diàn)。
这样的人生似乎是有些寂寞的呢。
他自己也想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自己能够坐在这里独自品酒。
中平元年,他入京都办事,劝说何进诛灭宦官,未果乃还。
原本以为自己虽然名声在外,但却无人真正听从己见已经很惨了。
却没想到还能被叛军裹挟,当了人质,被推出来当替罪羊首领。
那就当吧。
可是人总不能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吧。
既然反了,反贼之名都已经被做实了,何不彻彻底底地反了呢?
他西州名士韩约,(xiong)中的抱负,浑(shēn)的才华,就能得以施展了。
反贼帽子的扣上,让他真正地放开了自我,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他无须顾虑朝廷的想法,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方向。
但是,远远不够。
还有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这些老伙计。
他们威胁到自己的了,或者说,他们让自己觉得不够自由了。
所以韩遂就设局灭了他们。
如今,才发现寂寞了。
轻轻地摇晃着自己酒杯中的酒液,韩遂盯着那酒液发呆。
可是寂寞归寂寞。
这种自由的快乐,谁人能懂?
他的笑容越发的畸形,像是一条老狐狸的诡笑。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没有来处,凭空地出现了在他的(chuáng)榻角落。
他打开了那信封,慢慢地读。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读了。
但是他还是在认真仔细地看着。
他不是在看内容,而是要记住那些字,记住这些字的样子。
以保证......
下次在别的地方看到,他能够第一眼就认出来。
桀桀的笑声从长安的宫(diàn)中飘出。
站在窗外等待侍奉的侍女都觉得脖子一股凉意,从脚到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