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屋子里的酒都拿出来。”
云桑脸色苍白地从暗中走了出来,微笑着说:“别忘记给我也拿个酒樽。”显然刚才神农王所说的话她已经全听到了。
阿珩立即站起来扶住她,担忧地看着她,云桑捏了捏阿珩的手,表示没有事,自己撑得住。
被赤宸的淡然,云桑的镇定所影响,榆襄和沐槿虽然心情沉重,也都能故作若无其事,一杯杯饮着酒,陪着神农王谈笑,刻意地遗忘神农王病重的事。
神农王走到阿珩身旁,“珩儿,陪我去走一会儿,醒醒酒。”
阿珩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忙站起,扶着神农王向山谷中走去。
神农王看出赤宸喜欢阿珩后,曾有意无意地想撮合他们,既是作为父辈的私心,更是作为帝王的私心,轩辕和高辛的联姻对神农大大不利。可今日和儿女们朝夕相伴了一天,他那颗帝王的心淡了许多,他甚至心里对阿珩有隐隐的歉意。
神农王拿出一个玉简交给阿珩,“这个送给你,希望有朝一日能帮到你。”
阿珩用灵识探看了一下,看到起首的几个大字,“《百草经注》?”
“这是我一生的心血,就算做伯伯给侄女的见面礼。”
“为什么不传给云桑姐姐?”
“她的天分不在此,大概医药总是和死亡息息相关,云桑心里一直很抵触这些。而且——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多人都在觊觎,若留给云桑,只怕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阿珩的神情渐渐凝重,手中的东西是天下第一人的一生心血,可以不动声色中就令绝代英雄一命呜呼,也可以凭借妙手回春之术左右天下。
阿珩提醒神农王:“我可是轩辕王的女儿!”
神农王微笑,“你也是我义妹西陵缬的女儿!”
阿珩犹豫了一瞬,收起玉简,“谢谢伯伯。”
神农王道,“不要谢了,是福是祸都难料。”
阿珩跪下给神农王磕头,“伯伯,我打算立即离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身份一旦被人察觉,只怕会掀起惊涛骇浪,令本就形势严峻的神农族雪上加霜,也会把赤宸置于险地,不管是为了伯伯,还是为了赤宸,我都应该尽早离去。”
神农王沉默着,阿珩身处激流旋涡中,有的还是他亲手所致,却仍处处为他考虑,让他越发怜惜这个女孩,但——也只能是怜惜。
阿珩问:“伯伯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娘亲吗?”
神农王凝视着夜色的尽头,神思好似飞回了几千年前的日子,眼中的愁郁仍在,笑容却变得明朗飞扬,依稀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