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孝心,不知道的,只怕要问问你是何居心!”
“可不是。”大少nainai周氏生得温婉,亦柔声道,“芜妹妹,你年纪小,须知我们这样的人家,一言一行半点规矩都错不得,万不可胡言乱语,平白使尊长名声受损。”
纪芜脊背挺得笔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直直地看向纪宋氏,眸子里似有火苗跳动:“若是在伯府里,自然是好的……”
声音不高不低,听在众人耳中,却生生有了几分倔强之意。
几位太太不禁看向立在当下的女童,目光闪烁。
“你——”纪宋氏一时语塞,正要再说什么,一直歪在榻上闭眼假寐的二老太太“嗯”了一声。
伸手端起了紫檀百龄几上的一只成窑五彩泥金茶盅。
众人知机,鱼贯着退了出去。
纪宋氏临走,瞪了纪芜一眼。
纪芜顾不上她,心中“咯噔”一下,泛起了惊涛骇浪。
到如今这步田地,稍微肯动点脑子想,都猜得出她娘在伯府必定出了什么变故,否则不会连亲生女儿灵智大开这样的幸事都无动于衷。
作为一名贵妇,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有可能就是她的病情起了变化……说不定,许妈妈央了本家送回去的消息,根本就没有到她娘手里!
刚才她故意说她娘“病在千里之外”、“病中凄清”等语,纪宋氏的反应、这些人的神情……
她脑中心念电转,纷杂之间竟一下想了许多……若真到了那步田地,许妈妈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
屋中,静默了半盏茶的工夫。
“你既已知晓,老身也就直说了。”二老太太半眯着眼,朝着捶腿的丫头摆摆手,示意停下,“你祖母不待见你,老身这做叔祖母的自然不能给老嫂子添堵。好孩子,回去吧,在那院子里住长久了,若是个安分守拙的,将来自然有你的造化。”
纪芜听罢,心中连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