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狂怒之中。我是来寻求安慰的,因为他们是我在诺斯特拉莫唯一见到的‘善良’,我希望他们能给我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而我没有得到这种力量,只有愈发冰冷的狂怒。
如无意外发生,我会在那一夜从奴隶主开始杀,并一直杀到我将整个世界变作血海为止。但哈坎和我说,他们在矿洞的底层发现了一个孩子。
他当时虽然使用的是‘孩子’这个词,但说起话来也显得犹豫。我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开始思考到底是怎样的孩子会出生在矿洞里。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就像每个故事内应该有的转折一样,在矿工们的指引下,我在矿洞深处发现了一个熟睡着的孩子。
他很高,手脚都很长,哪怕是蜷缩着身体躺在泥巴里和老鼠作伴也显得巨大。但真正吸引我的是他脸上的那种神情。
不含半点杂质,既没有被罪恶浸染带来的疯狂,也没有被压迫者们仿佛天生般的麻木与疲惫,而是一种全然的纯粹。
这种神情只属于孩子,因此,尽管他高大、异质,我也立即认定,他就是个孩童。
同时,我还意识到,他不是诺斯特拉莫人。那么,他来自何方?我思考着这个问题,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他带回了我的庇护所。
这个孩子当时还不会说话,只会装模作样的喷出嘶嘶声。我意识到他有点怕我,因为我是半强制性地将他带回来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错误,我开始督促自己转变心态——在这片地狱里,这或许是唯一的一块宝石,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力量,只是觉得,我有义务将这样的一个孩子教养长大。
以正常的方式,而非诺斯特拉莫的方式。
于是我蹲下身,开始和他道歉。
在刚开始的几秒钟内,他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我开始重复道歉这个单词,反复强调,并直视他的双眼。
在嘶嘶作响的声音里,他就这样学会了诺斯特拉莫语的第一个单词,并立刻开始无师自通地学会其他所有单词。
他开始询问我是谁。
老实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告诉他。
卡里尔·洛哈尔斯这个名字若是从最古老的诺斯特拉莫语进行直译,并将贵族们安置在其中的隐喻完全剔除干净,那么,这个名字大致可被翻译为:手染鲜血的处刑人。
这不是个好名字,但我终究是要告诉他的,隐瞒和说谎都不是正确的对待孩子的方式。如果我是他,我想被欺骗吗?我当然不想,将心比心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