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再叫了,它小心地看了他一会,但仍然没有靠近,只是轻快地跑开了。
“那条狗一直这样。”牧师说。“自从它的主人去世,它就对谁都看不太过眼了。”
奈罗站起身,回头跟着提着一个医疗箱的牧师走向了一间屋子。
它的门前同样堆着厚厚的雪,但起码还有些脚印遍布周围,烟囱里也冒着烟,想必是有人居住的。
牧师走到门前,并不敲门,而是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一股奈罗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的味道猛然窜了出来。
他站在门外,向内观察,看见一派凌乱之景。
衣物被甩得到处都是,地板上满是污渍,几只猫蹲在黑暗中警惕地看着他们。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昏昏欲睡地坐在她靠近火炉的扶手椅上,低着头,双手机械地活动着,编织着一件深红色的毛衣。
“快进来。”牧师说。“顺便把门关上。”
奈罗照做了,那几只猫中的一只直起身来,好奇地张望。他回以一阵凝视,然后再次蹲下身,朝它伸出手。
猫过来了,它很干净,与这里截然不同,毕竟猫总是擅长打理自己,这点从它们的祖先尚未被带出地球时就已深深地刻在了基因之中。
奈罗摊开手,好让猫能嗅闻他的味道,后者却不怎么感兴趣,只是蹭了他一下就转头离去了。
“纳尔逊夫人。”一旁,库拉肯用一种轻柔的声音呼唤那个老人。“冬天过得还好吗?”
老妇人垂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双眼睁开,露出一片惨白。
她摸索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相当高兴地站了起来,给了牧师一个拥抱。
“好,好!”她高声说道。“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家里现在可是乱得很!”
“就一个盲人来说,我觉得你家里已经足够干净了。”
牧师亲昵地说,却又带着点小小的挖苦。老妇人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甚至显得有点喜欢这句话。
她跟着附和、点头,然后便在他的牵引下坐回到了椅子上,伸出了右手。
火炉中的光安静地翻涌着,投射出的光亮将牧师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猫们围了过去,噌他或者轻声呼唤,牧师一概不理,只是打开医疗箱,开始做检查。
几分钟后,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说道:“情况没有恶化——继续保持啊,夫人。”
“保持什么呀?”老人茫然地问。
“活着。”牧师说。“另外,我收了个学徒,您想见见他吗?”
“学徒?”老妇人吃了一惊。“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