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服顾青做事滴水不漏。
说起来,他从头到尾都被顾青给玩弄得死死的,可是现在居然对顾青生不出什么恶感来,心中还有佩服之意。
要知道他以往最是擅长揣摩人心,获取利益,只是在这一个门道里,他比起顾青真是差得远。
范西成于是也不纠缠最后那一点内容,说道:“那我收拾一下便去送信了。”
顾青于是将信和地址给了范西成,随后道:“如此甚好,告辞。”
他走出命馆,跟一个道士错身而过,伸了个懒腰。其实他传范西成那剑法倒也不全是为了灵石,因为顾青自己也没琢磨透彻,故而有心让范西成参与进这门剑法的推演,到时候和范西成相互印证,一定能有所收获。
顾青很清楚,一个人的智能始终是有限的,而且不同思维的碰撞,有时候会擦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其实修行之道上,尺素都给了顾青一些启发。
比如那双修道侣的说法,顾青就有些兴趣,只是暂时条件不允许。
若是何清在,肯定兴趣更浓。
从命馆出城很快,顾青心情还算可以,打算在城郊摘点野菜回去吃。早上的斜风细雨已经消失不见,淡淡的烟雾和稀疏的杨柳映衬着初晴后的沙滩,大概是上游下了大雨,河水泛涨,颇有往常不见的茫茫苍苍气象。
顾青在河边走着,准备看看哪里的野菜长得不错。然后瞥见水光中,映出一个不远处的人影。
他顿住脚步,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个清朗的道士,淡蓝色的道袍十分素净,有些白发,不过面容十分红润,留着打理整齐的长须,负着一把古剑在背上,颇有些仙风道骨。
顾青朝向道士,问道:“在城里我就撞见过你,出城后,咱们又遇到,我想这不是巧合吧?”
道士哈哈大笑道:“贫道清泓子,刚才只是路过那个命馆时,听你个小娃娃说剑,挺有趣的,就听了一会。”
顾青平淡道:“道长的修行很厉害,你偷听时,我都没察觉,请问你跟着我,有何见教。”
他心中颇是不宁静,这人竟偷听了他和范西成的对话,他此前居然都没发现。自从顾青从山谷出来,头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要知道上次枯眉出现之前,顾青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
之前他从命馆出来时,倒也撞见了清泓子,只是那时竟不知道这人如此厉害,而且还以为对方刚好路过。
清泓子微笑道:“还真有些见教,你说的剑法看似有理,实则没有道理。练剑的人,掺合了七七八八,花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