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更没有抬头看慕容雪梅一眼。
因为他不敢。
他害怕一旦与慕容雪梅那双清澈的目光对视，他的意志会随之土崩瓦解，会被自己击垮。
他不说话，慕容雪梅有些虚弱的声音却透过光幕传了出来，“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能看到你为了救我而回来，纵使下一刻便粉身碎骨，我也很满足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落在古唯耳中，却无异于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他心里。
他从未想过，一个刚刚相识不久的人，会给他的心灵冲成这么强烈的冲击。
“你别总是低着头好吗？”慕容雪梅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就快要死了，我的容貌也正在一点点的改变，我希望临死之前，你能再看我一眼，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古唯身躯一震，终于艰难的抬起头。
结果，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所熟悉的可爱脸庞，反而是一张已经布满皱纹，且皮肤干瘪的苍老面颊。
然而慕容雪梅却还在笑。
哪怕笑得很勉强，但这种笑容，却仿佛是自内心而发，充满了欣慰与满足。
或许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她的容貌不是正在一点点的蜕变，而是早已面目全非，再也不复以往那副钟天地之灵秀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