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历代南越帝皇处理国务的所在,也就是说,如今的绘,在南越宫中,也算得是手握权柄,份颇高了。
似乎不想多说这些,绘很快的转移话题道:“且容奴婢伏侍郡主沐浴吧!”
含玉轩的温玉池,乃是当年石广逸亲手设计,池极大,通体更以白色大理石砌就,可容三五人入池而有余。石广逸更费了不少的心思,引了一道温泉水来,故名之为温玉池。
时隔数年,重见温玉池,念及往事,远黛一时竟不由的生出恍同隔世之感。
因手上有伤,她也不敢多泡,稍稍清洗了一番后,便起了。绘扶了她,往正屋行去。当正屋的槅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远黛几乎便有一种冲动,想要掉头离去。
原因无它,只因这间屋子,她实在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甚至怀疑,时光是不是已忘记了在这间屋内流过。这屋内的一花一木,乃至一杯一盏,都仍是旧的模样。屋子西侧,搁着一架檀木镶大理石的贵妃榻。因那大理石上,天然形成了一株水墨梅花图案,梅枝遒劲,枝上墨梅点点,或怒放、或含苞,却是栩栩如生。她记得很是清楚,这架贵妃榻,乃是她十二岁生辰那,石传钰送她的礼物,当时她得不肯释手,便命抬了在这屋里。
贵妃榻的边上的窗下,则搁着一具琴架。琴架上头,严严实实的盖着一块大红缂丝凤穿牡丹图样的锦缎。远黛不自觉的举步上前,伸手轻轻揭开那块锦缎。
锦缎下面,是一具落霞式古琴,琴线条流畅,造型甚为古朴,然而其上的七根弦线却是尽数绷断。这张琴,乃是当年石传珉所赠。石传珉被刺亡的消息传入她耳中之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默默的坐在这张琴的跟前,整整的弹了一夜的琴。
那一夜,她弹断了四根琴弦,弹得十指血迹斑斑,第二,她亲手取了剪刀,剪断了剩下的三根琴弦。自此之后,她再也未曾碰过任何一具琴。但这张琴,却被她留在了屋内。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自觉的长长叹息了一声,远黛回头,向绘道:“这里,除了这间屋子,可还有空屋?”
绘点头,却并不言语,只后退了一步,抬手作势。
远黛也不言语,便跟在她的后,出了这间正屋,转到了东侧耳房。这耳房,若论布置、陈设,自是远不及远黛从前所住的屋子,却幸而干净清爽,衾褥器设,一应俱全。
不无疲惫的在罗汉上坐下,良久良久,远黛才勉力的笑了笑。“多谢你了!绘!”若不是绘,这耳房纵便是收拾的干净稳妥,也断然不会如此齐整。
轻轻摇头,绘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