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镇定如恒,也不免暗暗心折,只是她虽心折,却仍免不了担心:“郡主……”
冲她摆一摆手,远黛平静道:“这间屋子并非含玉轩的正屋,但我回来之后,却选了这里住着。柳儿,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柳儿闻声,先是一怔,旋之了然:“广逸王……在这里留了暗手?”
朝她招一招手,远黛道:“你过来,就站在我后!我若有动作,你可紧跟其后!”
听她这么一说,柳儿倒放了大半的心下来,当下答应着,便走上前去在远黛后站了。
只是这几句话的当儿,门外的刀剑交击之声,却已稀疏了许多,显然胜负已然分明。便在此时,几下叩门之声,已然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文谦和的声音:“鄙人金戬,往昔曾与郡主有过一面之缘,也不知郡主可还记得否?”
稍稍扬眉,远黛既有些意外,却又并不那么吃惊。金戬,正是金后的亲兄长,亦是金家的嫡次子。早几年的时候,她与他确曾有过数面之缘,但因金府与广逸王关系素来不佳的缘故,却并无多少交往。她之所以还能记得此人,却是因为广逸王早年对他的评价:“此子心高、狠毒、擅隐忍却不甘人下。金家后,若不因他而兴,怕便要亡在他的手中!”
往广逸王曾说过的这一番话,此刻倏然重现于远黛脑海,却让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原来是金公子!”她淡然开言,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安然,全无一丝波澜。
广逸王这话,乍一听着,像是褒贬各半,实际却暗指金戬乃金家的祸乱之缘。金家在大越,本已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这样的世家。惟有“篡权夺位”方能应得上“大兴”这样的评价。广逸王这话,其实已直指金戬本心,认定他有不臣之心,迟早必反。
屋外,金戬的声音悠然传来:“久闻郡主之名,惜乎无缘亲近!不意今得近,却又是这般势!人生无奈,怕是莫过于此了!”随着这一席话而来的,却是房门被启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串极轻而又略显杂乱的脚步声。显然金戬已带了侍卫走了进来。
远黛也不言语。端起桌上绘先前送来的那盏茶水,凑到唇边啜了一口。那茶入口,却已微凉。不由的她不皱了眉头。就在这一颦眉的当儿,通往外屋的帘栊已自一动,一名年在二十七八间,面白唇青的男子已缓步的走了进来。后,四名黑衣人紧紧相随。
因才经厮杀的缘故。四名黑衣人上多少都带着些血腥与肃杀之气,与这屋内的清幽香馥一冲,无由的让人只觉上冷了一冷。神色自如的放下手中茶盏,不无厌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