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翎月一直等到了困得睁不开眼睛，周清哲也还没回来。
她热了中药喝下，便去睡了。
可她刚躺在床上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阮翎月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周清哲进了卧室，低声道：“还没睡？”
阮翎月嗓音带着倦意：“刚准备睡，你就回来了。”
周清哲走到她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抱歉，吵醒你了，睡吧。”
阮翎月闷闷道：“你还没说。”
周清哲薄唇微抿，默了一会儿才道：“不然，等你醒了再说？”
说了，她可能就睡不着了。
她没好气道：“你故意玩儿我呢。”
谁在真相的门口徘徊着，居然还能睡得着觉的。
周清哲道：“真想知道？”
阮翎月：“……”
阮翎月道：“不是你说，等你回来告诉我的吗。”
周清哲没说话，只是把她揽在了怀里。
阮翎月脑袋靠在他胸膛上，也没有催，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低低的嗓音传来：“你还记得，钟娴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阮翎月点头：“小家伙生病，牵扯出来江家那边的是非恩怨……”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似乎用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带过，可提起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尤其是小家伙最开始出现病症的时候，她甚至完全不敢去回想。
每想一次，就会感觉连呼吸都扯着痛。
周清哲又道：“你觉得，一个死了的人，有能力做出这些吗。”
阮翎月愣了愣，有些不解：“可是我记得，她在临死前说……”
“说过是一回事，但钟娴的能力有限，如果她有把江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本事，她早就用来对付我了。”
阮翎月唇角微微抿着，没有说话。
她好像逐渐明白了，周清哲为什么没有直接说，而是娓娓道来。
在南城，周清哲的仇家不少，可是这么清楚他和周家发生的那些事，以及能有机会知道江家的存在，大概没有几个人。
说起来，那些和江家有关的真相，也是他们被人引着查出来的。
这个人明明知道真相，却不亲自说，反倒是让他们自己去查，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想要的不是真相被揭露之后，周清哲的反应，他是想要，周清哲在探究这些真相的同时，心里产生的愧疚。
而周清哲最后的选择，也应该是在他的预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