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喜的意思,心底慢慢升起些期待,适才因惶恐惊惧而冰冷僵硬的身体,渐渐又有了温度,血液再次流动。
清白失去与否,李无眠没那么在意,她庆幸的是与其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子,不是宫中侍卫,也不是照顾离宫猎宠的奴仆,而是位将军,以她如今在宫中的处境,哪怕他是位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她也满足了。
虽已是小满,天渐渐亮得早,但卯时的自然光线仍是昏暗,屋内角落里的灯烛依次点燃,顿时亮堂了不少。
“那帮狗奴才看错了眼,以为是什么孟浪之徒……惊扰谢将军歇息了,老奴待会定重重责罚!谢将军可有哪里不适,老奴请太医过来给将军瞧瞧?”张有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举止却无半点儿惊惧之意,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床榻,示意一旁的宫女去将帷帐拉开。
男子并未阻止,而是在一张铺着茵褥的梨花木雕花坐榻上,盘腿坐了下来,答非所问道:“洗漱吧。”
张有福轻轻咳嗽了一声,刚拉起一层帷帐的宫女转过身,行了一礼便退下去准备,另一个宫女继续手上动作。
千金阁的寝堂本就是为皇室女眷准备,帷帐层层叠叠竟有七道,拉起最后一道,垂着头的宫女眼角一扫,不由得吓了一跳,床榻上有个女子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女子竟然不是意料中的人。
张有福见宫女手上动作有些慌乱,往前凑了几步定睛一瞧,床榻上的女子裹着锦被,只一双手在头顶紧抓着被子露在外面。
仅凭一双手辨出女子是谁很难,但大渊后宫中,只有一人的右手背上有一铜钱大小的月牙胎记,朱红色甚是显眼,榻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九公主李慕瑜!
大渊当今皇帝李弘煜是个多情的人,后宫佳人无数,子嗣众多,永安公主李慕瑜,小字无眠,她的生母赵氏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才人,歌姬出身,贱籍女子上不得台面,深宫寂寞,郁郁寡欢,死在李无眠六岁那年的腊月,随后她也生了场大病,自那以后口不能言,患了哑疾,久治不愈,虽说有个公主身份,但李无眠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
“李慕……慕……”哪怕张有福早成了人精,此时也有些口不择言,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了纰漏!
一行捧着各类盥洗物品的宫女鱼贯而入,男子举止甚是高雅,无半点习武之人的粗鄙感,年纪小的宫女偷偷抬眼瞄了一眼,顿时红了脸,眼前之人,身材硕长,浓眉似墨,眼如灿星,面容冷毅,头戴白玉莲花冠,身着长安竹暗纹墨紫色袍衫,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虽有薄薄的茧子却只添了英武之气,谢将军果然如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