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盏昏暗的灯,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瑾谦忽然想起上一次她生气把他拒之千里是他隐瞒了她记忆的事,她也是那样,倔强而又坚定地要知道所有事实,她说她讨厌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这次,他竟还是忍不住隐瞒了她。
唐瑾谦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熟悉的音律在夜空中跳跃,今晚的他,一如以前一般寂寞。
想起以前,唐瑾谦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跟晚夏结婚不到一年,这一年的幸福就已然让他遗忘了那多年思念的暗恋之苦了。
要说起来,暗恋虽苦也甜,真正苦涩不知滋味是晚夏车祸坠江后的三年时光。
这三年,他拼了命的工作,就是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痛到不能呼吸,他不敢给自己半点的空闲时光,连睡眠也被压缩成四个小时。
他用这种忙碌来麻木自己,几乎快要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打算在相亲公园闪婚,完成母亲的心愿时,上天竟然恩赐他,重遇了她,她竟然还跟他说,结婚!
如果不是足够清醒,唐瑾谦会误以为是他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
最挚爱的珍宝失而复得,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疯狂喜悦,也没有人能体会他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
是。
他两次骗了她。
都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她。
说什么为了她好,都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某种自私。
他自私地希望用他的方式保护她,用他的方式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她当然有生气的权力,只是他真的好想她!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这样寂寞思念的夜晚变得比以前还要难熬,他竟然在这样的音乐里,莫名其妙流下了眼泪。
他有些苦涩地擦了一下眼角。
薄唇用力地抿起,想像以前那样,将精神绷得紧一点,就不会那么情绪化。
可偏偏,晚夏的陪伴让他柔软,也让他娇贵了,只是分开了几个小时而已,居然还止不住眼泪了。
矫情!
他修长手指再次一挥,用力擦拭掉眼角的泪,假装自己不是很难受。
笃笃!
他以为是他的幻觉,蹙了蹙眉。
笃笃笃笃!
敲窗外的声音比刚才更急。
唐瑾谦在暗暗的车厢里快速整理好自己,转眸看向车窗外。
秦晚夏猫着腰透过一扇他忘记关闭的窗户,沉默凝视着他。
唐瑾谦心慌得快速转过头去,他刚刚为了方便观察她的窗户,居然忘了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