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幕墙的圆弧顶,中央空调幽幽散着冷气,她看了会儿漫天星空,窸窸窣窣打开了带来的便当盒,推过去。
“那什么……”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窥探他的神色,“就是前几次,你说你不能吃客人点的东西。”
容淮坐在地毯上,腿支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很精致的盒子,中式复古造型,有三格,上头不伦不类地放了日式鸡蛋卷,还有包着紫菜形状不堪入目的手握寿司。
荆羡自己也觉得没眼看,红着脸为厨艺辩驳:“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味道是很好的,你试试。”
她将一次性筷子掰开,塞到他手里。
容淮:“……”
过去的两个月里,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似是将会所当成了家,按着他当值的日子风雨无阻来报道,明面的拒绝装傻,暗喻的讥讽也当听不见。
荆羡冲着他,笑得酒窝深陷下去:“相信我,肯定不难吃。”
容淮安安静静看着眼前清纯如白蔷薇的少女。
他是活在泥泞里的游魂,永远蛰伏在黑暗里,见到这种过分刺眼的笑容,就宛若突然遇到了强光,除了不适,还有暴戾的念头。
想拖着她一同下地狱。
又或者让她知道,
这恶心的世界有多残酷。
届时,她还能这样没心没肺地冲他笑么?
荆羡等了很久,见他毫无动作,又凑过去,夹了一块鸡蛋卷,忍着颊边燥热,递到他嘴边:“试试嘛。”
她说话天生甜腻,不自觉就像是在撒娇。
“不吃。”容
淮面上愈发冷冽,挥开她的手:“你够了没?”
筷子滚到桌边,那金黄的蛋卷也落到地毯上,碎成几截。
荆羡怔住,委屈和酸涩一点点从喉口涌上。
忙活了一个下午无数次失败的食物,好不容易能拿得出手,结果他却不屑一顾。
自作多情的难堪和心灰意冷的颓丧姗姗来迟,她的眼泪当下就止不住,怕丢脸,僵硬地别开脸去,抱着腿,在沙发角落缩成一团。
氛围凝固至冰点,两人谁都没搭理对方。
漫长到了极点的压抑。
良久,才是可怜兮兮的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容淮抬眸,望过去。
小姑娘抱着软垫,死死咬着唇,眼眶红得离谱,睫毛湿漉漉,细嫩的脖颈微微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没来由地心烦意乱:“我吃不吃饱穿不穿暖,跟你有关系?”
荆羡被他怼得气急,泪眼朦胧瞪着他:“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