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拖美若下车,“送医院也该我送,轮得到你?阿若,你给我下来!下来!”
美若半身在外,努力扶稳车门下地。“阿妈,我和你去……”
靳正雷火冒三丈,一把推向詹美凤:“癫婆!发癫也不分时间地点!”
詹美凤被推后两步,涨红了脸,指着靳正雷鼻子骂不出口,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七姑看她摇摇欲坠,喊一声“大小姐”,冲过去想扶已经来不及。
“阿妈!”美若也想过去,迈开两步扑倒在地上。
后座并排三个,左右两个昏沉沉的女人,中间夹一个脸黑如锅底的男人。
连九龙城寨长大,见惯离奇事的何平安也不禁暗暗摇头,在心中说道:“这齐人之福不好享,完全自找罪受。”
到了伊丽莎白医院,美若强打精神道:“我有七姑陪着,你去陪我阿妈。”
“七姑陪她去。”
美若揽住七姑壮腰不移脚,靳正雷无奈,从何平安手中接过詹美凤往里走,送上医院的担架车。
终于挂上点滴,美若问:“七姑,阿妈醒了没有?”
“刚才去好像醒过来了,医生正在做检查。”
“我们去看看。”
急症室里不见詹美凤,听说转去妇科,两人对视间,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一丝不祥的预兆。
上了三楼,妇产科的另一侧是儿科,走廊中不时有小儿啼哭,家长喝骂。走近诊室,只听里面传来女人得意的大笑,压过所有的喧哗。
一时间,周遭安静,只因那女人的笑声太过尖利刺耳,得意中有嘲讽,嘲讽中又藏苍凉,几近疯狂。
美若软了身体,挨着七姑缓缓滑到在座椅上。
不知那女人说了什么,接着又笑起来。
“鬼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我几个月没碰过你!”只听靳正雷开骂。“流了他!”
詹美凤继续放肆地笑,笑完道:“大圈哥,上个月在你办公室,你操/我那么爽,爽完就不记得?我告诉你……”
声音渐低,七姑不由欠身向前。随即坐回椅中,自语:“又讲了什么?”
数秒钟后,靳正雷暴怒的声音传出门外,“当我不敢打你?!”
随之而来的,是医生护士们的拦阻。
何平安悄悄在旁边坐下,脸像冻结的冰块。
“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七姑一手执吊瓶,一手捏诀,开始念佛。
美若冷冷望向诊室门,忽而嗤笑。
“你打啊!打啊!连你儿子一起打死才好!”詹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