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谦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
李钦载欠了滕王两万贯,很明显,吾婿有大爷之姿。
李钦载仰头望天,喃喃道:“修那破阁子的钱,再拖半年吧,嗯,就这样决定了!”
然而滕王对女儿出嫁为妾的事终究还是意难平,见到李钦载后阴阳怪气没一句好话。
李钦载诚恳地道:“丈人且宽心,钱会给的,争取开春之前如何?再说丈人家大业大的,也不缺这两万贯……”
绕过照壁,穿过前院,走进前堂,滕王第一眼便看到了堂内跪坐斟饮的崔林谦。
贤婿脾气没那么好,客气几句是给面子,丈人不说人话,贤婿可学不会逆来顺受。
别院侧门打开,李钦载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不如速速将阁楼建成,从今以后阁楼与文章相得益彰,本王与贤婿亦能一同名耀千古,贤婿以为如何?”
滕王点了点头,二人进了别院的侧门。
崔林谦就是在滕王年轻被贬谪的那段日子里认识的。
“我连脸都不要了,要名声干啥?丈人说笑了。”
滕王也笑了:“崔兄?”
崔林谦与滕王是老相识了,很多年以前就认识。
李家别院的门楣其实算是比较庄穆威风了,廊柱新刷的清漆,门楣上瓦砾锃亮,朱黑相间,门前的部曲威风凛凛,按刀而立。
然而,当李钦载成为二人的共享女婿后,此刻前堂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了。
今生今世,何时才能逆风翻盘?
崔婕看不下去了,嗔道:“爹,您能好好说话吗?”
滕王脚步一顿,眼睛眯了起来。
宋管事仍站在堂外,眨巴着浑浊的老眼,貌似在等李钦载的吩咐,实则却在看热闹。
无论古今,债务的大小决定双方的态度,债务不多的话,要债的是大爷,债务太多的话,欠债的是大爷。
滕王仰天深吸口气,然后气沉丹田:“啊……呸!”
说完滕王幽幽一叹。
滕王当年多次被贬谪,又好附庸风雅,无论被贬到哪里,总喜欢跟当地的文人士子畅饮玩乐,当然与各地的世家门阀也有来往。
崔林谦也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滕王。
李钦载脸一黑,滕王却恶意地笑了笑:“贤婿莫误会,本王最近偶感风寒,嗓子不大舒服。哈哈!”
今日滕王登门,一是为了看女儿,二是为了讨债。
“更有当地州县官员,和塾学先生领着学生来到工地边,齐诵《滕王阁序》,贤婿你看,你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