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妹子笑什么,莫不是觉得这话不对?”水生眯了眯眼睛。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能看清自己的人不多,水生大哥是难得的特例。”
水生:“……”
平日里只以为脸皮厚的人非自己莫属,连师父都说他拍起马屁来无人能及,今日碰到沈香苗,说起话来更是滴水不漏,令人如沐春风。
果然山外有山!
水生不由得对沈香苗又高看了几分。
厨艺好,会做生意,嘴又甜,就是年纪小了些……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想的有点多了。
沈香苗看着水生似在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飘忽不定的模样,纳闷的挑了挑眉。
方才不过顺着他的话打趣了一句罢了,怎的看着这水生好像又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等下还要带铁蛋去见教书先生,沈香苗也不想耽搁太久,懒得深究水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笑着和水生打了招呼走人。
水生方才思绪飘的远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沈香苗已经是走远了,不免懊恼自己方才到底在多想些什么。
沈香苗刚走,杜仲,杜大夫就回来了。
昨夜就被人叫走过一次,今早起还未补觉又被人请了去,休息不足的杜仲神色倦怠,眼睛中也有些红血丝,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济。
水生赶忙过去,接住了药箱:“师父,如何了?”
“怕是不中用了。”杜仲漠然的叹了一口气。
来求医的是柳家,病重的老夫人,老夫人平日身体健朗,连风寒都极少得,不知怎的自开了春之后这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眼下更是病的厉害,神志都不清醒了,全靠施针和人参吊着性命,怕是随时都会去世。
虽从医二十多年,看惯了生老病死,但像柳老太太这般,人已将死,儿孙们却漠不关心她的身子,只谈论分家及财产的,当真是从未见过。
杜仲心里不免一阵的感慨。
“师父莫要过于伤心了,老夫人年过六旬,已是高寿了,即便是去了也是喜丧。”水生安慰了一番:“师父一清早便没有吃东西,柳家又是个拎不清的,怕是也不记得给师父备些茶点,方才沈家妹子送了卤串过来,我去给师父拿一些来吃。”
杜仲也是又累又饿的,点了点头。
水生到灶房去,拿了卤串和烧饼过来,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边。
卤串儿肯定是凉的,只是烧饼也是凉的,不但凉而且很干,咬在嘴里只觉得噎得慌,半天也咽不下去。
“师父,什么时候再收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