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袭令人惊艳的红衣,逐渐在钟子书眼前消失。
“钟子书在此祝愿姜燕,岁岁常安,万事顺遂。”钟子书诚心的弯腰,再次深深鞠了个躬。
日落西山。
钟子书终于回到了四合院。
可惜,他一路气喘吁吁的跑来,前前后后的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那个人的踪迹。
钟子书早已满头大汗,连一身喜服都来不及换,整个人焦急万分。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阿颜。
他想说,他不固执了,他喜欢阿颜的。从离开到婚礼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他想说,对不起,是他太过迂腐,伤了阿颜的心。
他还想说,这状元郎他不当了,他已向女皇请辞,女皇已经答应了。
他想求得原谅。
越是这个时候,脑子里的记忆越发清晰。他想起来,当年的他们是如何的相爱,他想起来当初不管阿颜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
他是那么的爱颜仓溟,可到头来,却要跟别人成婚。他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生死相许的那个人,是他的阿颜。
他的阿颜,早就遍体鳞伤的吧?
他明明说过,会对阿颜好的。
“阿颜,你在哪?”钟子书等不及了,随手牵了一匹马,就驾着马出了城,朝着福来客栈的方向奔去。
朦胧的夜晚,颜仓溟依旧躺在躺椅上,只是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衰败的状态。
怀里还拿着小刀和小木人,聚魂灯也不闪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漫天的星辰。
这个时候。
应该是师尊同师娘洞房花烛的日子吧。
师尊得偿所愿了。
应该很开心吧。
颜仓溟口渴的厉害,想起身喝点水,却发现,他已浑身无力,如同百年迟暮的老人。
“罢了。”颜仓溟笑了笑,重新躺了回去,
静待死亡。
若不出所料,他可能熬不到天亮。
“不行,不能死在这里。流言蜚语可怕,若是我在这里没了,传到他耳中…”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颜仓溟艰难起了身,用法术幻化了一根拐杖,杵着拐杖,借着夜色,出了门,下了楼。
他还是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再走吧。
可惜了。
他的安安,他们的女儿,他回不去了。
颜仓溟脸色越发惨白如鬼魅,法术使不出来了,连走路都成了困难,心口总是隐隐作痛,他太难受了。
原来,心如死灰,莫过于此。
一步步艰难的移动着,颜仓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