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里就如此破旧,还是后来才变成这般样子。”
颜笑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萧忆说:“我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亲生哥哥和两个异母弟弟。齐国国破时,父王三十岁。因为父王还年轻,哥哥和弟弟们也都小,所以没有立储君,但我想,若是齐国没有灭国,哥哥弟弟们也都还活着的话,大概会立我的哥哥萧寻为储,因为他是嫡长子。”
苏琴问:“他们还活着吗?”
萧忆摇头说:“我从未有他们的消息。也许没有消息才是好的。”
四人沉默了。她们之所以结拜,是因为她们都是孤儿。颜笑跟着祖母长大,为了给祖母下葬,将自己卖给了酒郡的舞馆,若不是刻苦练舞,师傅看她姿容身形都极好,也许早就像舞馆里的其他舞姬,被卖给了达官贵人做侍妾。宋韵本是戏班子里收养的孤儿,后来戏班子散伙了,她便去歌舞坊谋生,因为嗓子好,一直被留在歌舞坊里赚钱,卖艺不卖身。苏琴出身陈国的大户人家,儿时便被当做富家千金培养,琴棋书画样样涉猎,却因为家道没落,辗转去了歌舞坊弹琴。三个姑娘都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也越来越同情忆公主。她从皇宫坠入民间,曾经享受过多少荣华富贵,便尝过多少民间疾苦。
颜笑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姐妹四人,在陈国的歌舞坊能好好活着,在宋国的冷宫里也能好好活着。咱们去找吃的吧!”
姐妹四人刚走到祈和宫门口,便有个年长的宫女独自拉着一辆小车迎了上来,说:“有劳四位姑娘在这简陋的祈和宫休息了一晚。奴婢叫亭芳,是永安殿的宫人。大王说还要委屈姑娘们在此歇息几日,莫在宫中走动、引人注意,等时机合适,他会遣人来送姑娘们离开宋国。”她指向盖着粗布的小车,说:“这是一些食物、衣物和苏琴姑娘落在宁国殿的琴,若姑娘们还缺什么,尽可以跟我说。祈和宫没有宫人,我会每日过来两趟,给你们送些吃食。”
颜笑说:“有劳亭芳姑娘了。你回去转告你们宋王,就说我们觉得他是个好人,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亭芳行礼告辞,四姐妹推着一车吃穿,在祈和宫安居了下来。
日子稀松平常,除了永安殿的亭芳每日早晚来祈和宫送些吃食,没有别人来祈和宫,而亭芳也话不多,来来回回只说过几句话:“吃的若不对姑娘们的胃口,我可以吩咐膳房换换口味。姑娘们若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或者想吃的,告诉我便是,我可以让膳房去做。祈和宫偏僻,但十分安全,姑娘们尽可放心居住。”
五六日过去,亭芳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