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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檀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眼泪不断:“明檀，明檀，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
她不知道明檀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
江绪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奔至床边，将虚弱不堪的明檀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
“明檀！明檀！”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甚至还带着哭腔。
面前的明檀就像他梦中那样，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他心慌的彻底。
明檀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吞咽着满口咸腥，缓缓睁开眼:“嫂，嫂子……”
“明檀……”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明檀长睫一颤。
是江绪的声音！她现在靠的是江绪！？
明檀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头，一眼撞进江绪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瑥藏着太多东西，喜悦、担忧、自责、愧疚……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
“……是你？”
“嗯，是我。”
江绪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欣喜，他轻抚着明檀的脸颊，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兰怔怔的望着，心中却有几分悲凉：江家用两条命赢得了江太傅的尊敬。
而明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江绪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真的值吗？
明檀差点要沉溺在江绪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
她用右手拂开江绪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偏过头去:“我没事，江少爷不必担心。”
无比疏离的语气让江绪一愣，明檀在排斥他，她不叫他绪，竟然叫他江公子。
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可当看见明檀暗淡的双眸时，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他有什么资格不甘，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咳咳咳咳……”
随着明檀几声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
柳馥兰连忙用手帕去擦:“明檀，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
明檀的注意力却在江绪身上，她撑着床沿，离开江绪的怀里:“你走吧，我没事。”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疏离感，不愿意让江绪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感到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