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从人,只与秦陌两人登山而上。
两人喝酒谈天,纵论天下,许多观点惊人一致,许多分歧也是无比鲜明。
比如秦陌认为,一将功成万骨枯,为成霸业,有所牺牲也是必然。
慕容却认为生命平等,除了战场上不得不为,任何时候都不该随意杀人。
虽则有分歧,但两人都极了解对方,争论作罢便休,相互一笑,把酒继续言欢。
月出东山,银光如雾,凤鸣山秀色葱茏,如梦如幻。
慕容垂推杯而起,笑道:“秦兄生日,小弟也没什么可送的,就舞剑一曲权作贺礼。”
黑色身影如风拔起,长剑出鞘,龙吟长啸。
横抹,平挑,回身,转折,惊神一刺……
发带随风而舞,袍摆烈烈拂动,偶一回眸,灿若辰星。
他平日在战场上多用银枪,鲜少用剑,此时诚意献礼,整个人与剑融为一体,无比惊艳。
秦陌胸臆沸腾,忽的清啸一声,银光一闪加入战圈。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人不分伯仲,招来式往,以快打快,但见满场光华飞闪,却不闻一丝兵刃相击的声音。
忽的剑芒一收,两人相向而立,剑尖同时斜指一旁地下。
忍不住同时笑出声,连腰都弯下去。
人生得一知己,何等快事?
扔了剑,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夜幕高远,无穷无尽。
慕容垂转头笑道:“能遇到秦兄,慕容垂此生已足。”
秦陌心头一跳,这句话多像告白。
抬头望去,慕容垂额头微汗,笑意灿然,一双眼睛清澈纯净,如盛下一天星光。
忍不住喉头涌动,秦陌说道:“今天是我生辰,我可否自己要件礼物?”
“只要我做得到。”慕容垂答应的很爽快。
“你一定做的到。”秦陌喃喃自语,目光定在他形状坚毅却不失优美的唇上。
这些日子文火慢熬,几乎已耗尽秦陌所有耐性,如果再不能有所进展,也许他会发疯。
一个翻身压在慕容垂身上,低哑说道:“这礼物,我自己来取。”
俯身,下压。
坚毅的唇形,却有这般甜美的滋味,柔软的,温暖的,比想象中更好。
“秦……”只吐出一个字,剩下的话被压入腹中。
慕容垂微笑,闭目,默许了这个吻。
秦陌不喜反惊,猛的跳开,站在远处惊疑的看着慕容垂。
慕容垂慢慢坐起来,站起身,也不看秦陌,只淡声问道:“秦兄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