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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让他扇吗?
等下回东京,还要见很多人呢,顶这个巴掌印像什么事儿。
我立刻躲开,我的两个哥哥也上前,拦住了我爸。
我爸动不了手,就只能张嘴跟我对骂。
他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家丑不外扬,他将跟着他的司机打发走,关上车门,骂了我足足半个小时。
我也骂了他半个小时。
那过去六年都憋在心里的怨愤,像是溃堤的洪水,此刻全部都涌了上来。
我们这两个锦衣玉食的‘上流人士’,把能想象的到的、最恶毒的话,对着本该最亲密的人说了出来。
我这些年都混在学生群体当中,我自觉更胜一筹。
最后,我终于把我爸骂到心累。
我们俩不欢而散。
我鸠占鹊巢,把我爸从他自己的车上赶了下来,管他最后怎么回去。
秘书自然得陪着我爸。她一开始还有心思装楚楚可怜,最后,被我们父子俩凶狠的架势给吓坏了,连眼底花了都没发现。
在看到我将我爸的车直接开走时,他除了气得跺脚以外什么都没干的时候,aiko酱脸都绿了。
我忍不住得意。
傻逼女人,不会真的以为把我赶走了吧。
我们吵得再凶,那也是父子。你又是哪根葱?
但是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才是傻逼吧,从北海道开车回东京是要跨海坐渡轮的啊!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来开这么久的车???
拓哉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幽幽开口,“是你非要坐这辆车的。”
我气笑了,“见鬼,我们去机场,车到时候老头子自己想办法弄回去吧!”
这天,我们真的是坐飞机回去的。
毕业典礼在下午,我还要回公寓收拾行李,所以最后到家的时候都要凌晨了。
我注意到,我爸并不在家。
我又想发火,但是当事人不在,只能忍住。
我刻意没有在客厅停留,以最快速度将所有行李搬上我的房间。
里面竟然还维持着我当年走时的模样。
电视柜旁摆着我当初还没看完的赛车录像带,桌面是我一贯的凌乱。展柜上,我最爱的三张青眼白龙卡好好地呆在玻璃盒里,旁边摆着我珍藏的怪猎模型。
雄火龙还张着翅膀,电龙还在冲刺,雷狼龙还在咆哮。
但是模型旁边,妈妈送我的那束白菊已经干枯得不成样。
我眼睛一酸。
我强行挪开眼睛,开始收拾自己